崔府的這個花廳確切得說是個花榭,三面都是用木門隔開,此刻全部打開著,夏風(fēng)輕輕地往里吹,倒是涼爽。
花榭里中間放著一張中等尺寸的紅木圓桌,靠墻的一側(cè)則放了一張睡榻,睡榻中間放了一張四四方方的紅木小桌。
走在最前面的兩位小姐在圓桌旁坐下,秦蘭貞和沈碧梧相視一眼,坐到了睡榻那。
夾在兩方人中間的小姐,猶豫了一會坐到了圓桌和睡榻中間。
丫鬟了端了瓜果茶點上來,放在圓桌和小方桌上。
秦蘭貞和沈碧梧看了看那三人。
對方也偷偷打眼瞧了兩人好幾回,雙方竟都沒說話,花榭里一時只余輕輕的風(fēng)聲和遠(yuǎn)處傳來的熱鬧聲。
崔家大小姐是新娘子,今日的待客之事自不用她出面,本應(yīng)是崔玉顏的事,結(jié)果剛剛那一通鬧,崔玉顏被崔玉蓉罵走了,這主家連個待客之人都沒有,倒讓客人們不尷不尬得坐著。
偏花榭里的三位小姐親眼目睹了沈碧梧的厲害,不愿觸霉頭,便一直沒敢開口。
秦蘭貞可不管其他人如何想,小聲和沈碧梧嘀咕“表姐,這三人你可認(rèn)識?”
沈碧梧搖頭,一來以前她年幼,二來她守孝后除了相熟的幾家人,其他人家的宴請都沒去,這里人并不眼熟。
坐在兩方之間的小姐本就是豎著耳朵,時刻關(guān)注著秦蘭貞兩人的動向。
兩人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她離得近,還是聽了一耳朵,當(dāng)下便猶豫著要不要說話說了,有偷聽之嫌;不說,又好似對人不恭,回頭家里問起來又是一堆口舌。
好在她沒糾結(jié)多久,秦蘭貞知道表姐也不認(rèn)識,便直接得問起離她最近的小姐來“這位姐姐府上何處?我是新任定安伯的女兒,我叫秦蘭貞。”
那笑容明媚耀眼,被問話的蔣雪兒立時就對她有了好感,怯生生得看了眼沈碧梧,細(xì)聲細(xì)語得回道“我叫蔣雪兒,家父是工部郎中蔣華。”
“原來是蔣姐姐,我來時見過你母親,溫柔可親極了。”
蔣雪兒沒想到秦蘭貞夸了母親,好感倍增,笑回道“謝謝秦小姐夸贊。”
“這是我表姐,沈碧梧,已故信國公之女。”
蔣雪兒立時站起來,又怕又敬得給沈碧梧行了禮。
沈碧梧見狀,回了一禮。
“沈姑娘,失敬。”
蔣雪兒極為客氣。
“哈哈,你不要緊張。我表姐溫溫柔親切,又不會吃了你。”
沈碧梧臉上帶了笑,這位蔣雪兒小姐看來是受之前事情影響,怕惹到她呢。
蔣雪兒尷尬得笑了笑“我…我不緊張。沈小姐剛剛也是為了維護秦小姐,我明白的。我敬佩沈小姐。沈小姐好厲害。”
沈碧梧笑意更濃,“多謝蔣小姐夸獎了。”
蔣雪兒心神放松下來。
另外兩位小姐一見,也上前道“秦小姐,沈小姐,我叫…”
兩人相繼介紹完,原來兩人都是太仆寺丞之女。
眾人相互間又是一番見禮后,蔣雪兒才膽子大了些“沈小姐,我剛剛說的是真的,我好佩服你。”
花榭里氣氛上漲,沈碧梧笑道“我知道。蔣小姐你們何時來的?”
“來了有半個時辰了。來了后,就去了崔大小姐的閨房。”
“我看來觀禮的人挺少的。”
這吉時也就還有小半個時辰就到了,可花榭里再沒有別家小姐過來。
“聽我母親說,三品以上的家眷都是直接去的三皇子府赴宴,來崔家的要么是親眷,要么是去不了三皇子府的家眷。”
說到這,蔣雪兒臉紅紅的,她家和太仆寺家兩姐妹都是屬于去不了三皇子府的。
“親眷?”沈碧梧輕輕重復(fù)了一遍。
按照秦天舞告訴過她的各世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