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對母子,而且是一對特別與眾不同的母子。
這與眾不同,不僅在于他們相對于廟會其他人來說顯得很是窮苦的樣子,還在于那對母子之間格外違和的氛圍。
就如此時,那位母親把在浴佛節上得到的結緣豆往那孩子手上放的動作。
那孩子是左臂伸長,左手微彎成弧,手心向上攤著,那母親則是右臂伸長,右手微握成拳,拳頭豎直而立。
那位母親的拳正垂直對著那孩子的手心,但拳頭和手心之間卻有明顯的距離。
那位母親就這樣將拳頭里握著的結緣豆急切的漏灑在孩子的手心上,連偶有幾顆掉在了手心外面也不管。
待手里的結緣豆漏完,她便立馬舒了口氣,像是做完了什么大事一樣。
漏完了結緣豆,她又立馬后退了點,姜蟬想,如果不是人太多地方不夠,她怕是還要退得更遠。
看到這里,姜蟬也明白了這位母親對于那孩子的嫌棄。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讓那男孩在如此重男輕女的背景下得到如此待遇。
姜蟬根據自己前世掃過的那些極品小說不斷在心里排戲:“也許是他母親生他時,遭遇難產,差點沒命,現在有了其他健康的孩子,便便格外嫌棄他;也許是這孩子得了什么傳染病;也許是這孩子做過什么駭人聽聞的事兒……”
沒等將姜蟬將自己所知道的套路都過一遍,那對母子又有了新動作。
只見那母親伸手指著遠處說著什么,似乎是在告訴那孩子她要去那里辦什么事情,要他在此處等她。
那孩子沒有言語也沒有動作,只是睜著那雙沉靜的眸子看著她。
那位母親似乎很是害怕與孩子對視一樣,總是虛眼亂晃,不往他那里看上一眼。
她自顧自地說完話后,沒有絲毫的猶豫擔心,便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她幾大步踏出,便泯滅在了人海里。
她走得那樣急,活像身后有什么兇禽猛獸在追她一樣。
現在就只剩了那孩子還呆立在那里了。
那孩子的身量不高,不過五六來歲的樣子,被人群一檔,他便看不見他的母親了。
雖然那孩子看不見,但姜蟬卻是可以看得很清楚的。
姜蟬所站的位置,正好總覽全局,所以她看見那位母親離開不遠后,便在另一個轉角處與一位同樣窮苦的男子匯合了。
結合男子的長相,不難猜出他便是那孩子的父親。
作為孩子的父母,行事卻如此鬼祟,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他們做的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那二人匯合后便立即離開了,那架勢根本沒有接回男孩的打算。
那可是個男孩!
能傳宗接代,被古人視為命根子的男孩!
那對夫婦居然舍得丟掉!
究竟是有什么不可言說之事,居然讓一對古代父母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舉?
姜蟬想:“如果有什么不妥,那孩子總會表現出來的。”
于是她更加細心的觀察那孩子的言行舉止,不對,沒有言,姜蟬就沒有見過他開口。
這一細查,姜蟬便發現了更加令人驚異的事情。
她發現那男孩的神態并不像是什么都不知情的樣子,所以,那孩子又是懷著一種怎樣的心態,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母將自己設計扔掉的呢?
他又是如何保持這種不吵不鬧的心態的呢?
要知道,他還那么小!
不過,姜蟬知道,這孩子雖然小,但心里注意正,所以她便沒有過去摻和,只是站在那里繼續觀察事情的走向。
時間過了一陣子子,至少足夠讓有心人確定那孩子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