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來,才藝的比拼,除了才藝自身,顏值也是一大殺器。
當然,關(guān)于顏值,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定義。
有人說:“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也有人說:“白發(fā)戴花君莫笑,歲月從不敗美人。”
對于姜蟬來說,真正的美人歲月是敗不了的,能敗的只有她自己。
真正的美人,她只會如同美酒一樣,歲月越深,便越香醇。
雖說美人在皮、在骨,但更在神。
美人的點睛之筆就在于這個“神”字。
至于這份“神”能否隨著歲月流逝而更加豐韻,那就要看這個人對于這份“神”的供養(yǎng)了。
所以,一個人到最后,究竟是不是美人,不在外物,只在自身。
此時,那高臺之上的比拼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能上高臺的美人,在此刻,自然是神形皆備、才藝皆佳的。
看——
有那紅衣妖嬈者,舉手投足間便是一曲妙曼舞姿,如同桃花灼灼,奪人心魄。
也有那白衣如仙者,朱唇微啟便流瀉出一地清音,如夢如幻,令人沉迷。
還有那綠衣如鄰家小妹者,妙語連珠,觀之可親,令人心情愉悅。
……
每一種才藝,每一個美人,都是很精彩的存在。
姜蟬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她邊看邊在心里對比著前世今生的差別。
她發(fā)現(xiàn),前世的才藝形式更多,但也更流于形式,浮躁了些。
這與時代特性有關(guān)。
她也發(fā)現(xiàn),今生的才藝雖然沒有那么多花樣,但環(huán)境所致,它們更加具有藝術(shù)性。
這里的每場表演都能抓住人的心靈,引人入境。
它們有血有肉,卻又無限升華。
這一切,也正是源于那些表演者所處的環(huán)境所致。
因為不管她們?nèi)缃裨谂_上有多風光,她們在大眾心里,甚至在她們自己心里,她們都是低人一等,不,低人幾等的存在。
因為在時人眼里,她們都是下九流的存在,她們從事的那些都是賤業(yè)。
沒有人去關(guān)心她們是否愿意從事那些,也沒有人去關(guān)心她們從事那些的緣由,他們只會讓一切腐爛。
但,矛盾的是,那些人一邊在心里蔑視它,卻又一邊親自將它捧起,呵呵,人吶……
同是下九流,除了戲子、娼妓會被人追捧,其它下九流卻又會被人羞于提起,似乎說出來,便臟了口一般,諸如腳夫、高臺、馬戲等。
同為下九流,同為賤業(yè),同為底層人,為什么還會出現(xiàn)分化呢?
姜蟬想,這大概是源于“色”吧,畢竟,看臉行事哪里都不缺。
可以想象,那些戲子、娼妓在被人無限蔑視輕辱卻又被人隨意高高捧起稱贊的來回煎熬中,會讓他們的心有多么的敏感,會讓他們對于人生的感悟有多么的深刻。
所以,源于環(huán)境,他們對于藝術(shù)天然便更加親近。
更何況,這些技藝作為他們的生存技能,他們是絕對會對它精益求精的。
這個時代不像姜蟬的前世,有那么多的消遣方式來分散精力,于是,他們也有更多的精力心神放在這些技藝的鉆研上。
對于他們,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甚至算不得真實寫照,因為他們付出得更多。
看著臺上的表演,姜蟬覺得她們個個都藝術(shù)家。
姜蟬想,正是因為她們?nèi)松?jīng)歷如此豐厚有底蘊的緣故,所以她們才有如此好的技藝。
她又想,如果她們進行修行,絕對是好手,當然,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解決掉她們心里那種低人幾等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