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沈氏過后,林舒窈才松了口氣,她畢竟不是原身,就算裝的再像那也不是,若是再在她面前待下去,林舒窈生怕自己會露餡。
到了晚上,林舒窈走近了灶房,打算做他們搬家以來的第一頓飯,這房子的灶房很大,灶上有一口大鍋一口小鍋,大鍋是她從周家分過來的,小鍋是花二喜上午從自己家里搬過來的,鄉下的灶臺都是那種兩個灶口的,平時可以一口鍋做飯,另一口燒水蒸饅頭窩窩啥的,極為方便。兩個灶口的交匯處還有一個小灶口,還可以在上面利用余溫燒燒水什么的。
灶邊立著一只木桶,靠墻的角落堆著幾個陶瓷罐,林舒窈蹙了蹙眉,坐在長凳子上,望著灶眼發呆。
她不會做農活,她的父母是當年上山下鄉的知青,極小的時候她也在農村生活過一段時間,只是她上了小學后就跟著父母回了城里,再也沒有回過農村,古人鉆木取火她是不會的,瞥了眼灶房外玩耍的一雙兒女,林舒窈再次蹙緊了眉頭。
過了半晌,她終于認命似的朝外喚了聲,“辰辰。”
正在外面教妹妹背書的周辰聽到娘親喚他,牽著妹妹蹦蹦跳跳的走了進來,“怎么了?娘?”
林舒窈臉上一陣白一陣紫,想前世她在自己兒女面前,一向是無所不能的,現在卻連生火都不會,還要求助一個五歲的小娃娃,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大約是虛榮心作怪,林舒窈到底沒有承認自己不會生火的事情,而是正了正神色道,“娘要做飯,你能不能幫娘燒火?”
“好!”小周辰倒是沒有注意到娘親的異樣,滿口答應下來,熟練的拿起灶眼左上方小洞里的火折子,火鉗夾起一片竹葉子,抬眸,瞧見娘親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卻是挺了挺小胸脯,擺出了一副我有在干活沒有偷懶,快夸我的小模樣,惹得林舒窈也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再轉眼一看,周辰已經點燃了火,燃著竹葉子一小角,扔進灶眼,緊接著往里邊添綁成一小把的藤草,然后再是竹棍子。
林舒窈不動聲色的將他生火的細節收進眼里后,才動手往鍋里加水。
晚飯是紅薯粥和幾張粗面餅。林舒窈也想著做頓好吃的,只是條件不允許。
之前周家大房二房以家里要辦喪事需要花錢的由頭,騙走了官府給周老三的補償金,這次分家只分給了她二百文錢,他們剛分家,家里的家具物件都尚且不齊全,二百文錢能干什么,現在外面冰天雪地的,她就算想去挖些野菜解決溫飽問題都不行,而且馬上要過年了,她若是不精打細算一點,只怕這個年關他們母子三人就熬不過去了。
這晚飯要放在前世,林舒窈是看都不會看的,更不會允許她的孩子吃這種難以下咽而且沒有任何營養的東西。
林舒窈拿起一個粗面餅,咬了一口,沒留神差點兒吐出來,這東西可真是難吃,沒有味道不說,還很干澀,像是沙礫嚼在嘴里的感覺,林舒窈草草嚼了兩下,用力咽了下去,食道被刺得難受極了。前世她為了孩子,還曾專門專研過廚藝,她做飯的手藝并不差,可她盡了最大的努力,這粗面餅依舊還是那么難吃。
一抬眼,看著周辰和周蕊卻吃得很開心,絲毫沒覺得這東西難吃,原因無他,林舒窈做的粥比周家的粥稠,而且管夠,餅雖然是粗面餅,可她做的時候特地在鍋邊刷了幾滴油,這對于他們來說,就是一頓美食,他們已經許久沒有吃過飽飯,沒有嘗過葷腥了。
林舒窈的心里突然說不出的難受。
有的人一出生就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可有些人,卻是連頓飽飯都吃不上。
搬家的第二日,半坡村就下起了大雪,這場雪一下就是十天,好在他們現在的房子之前陳大樁幫她加固了,不然只怕就要垮了,之前花二喜又送了兩床家里不用的棉被過來,母子三人,擠在一起,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