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林舒窈所想,林舒遠的確很喜歡那本游記,收到書后,就鉆進了屋子里,直到吃飯的時候,才肯出屋。
沈氏取笑他,這么愛看書,等將來病好了,就干脆接了林父的班,去當個教書先生算了。
林舒遠就咧著嘴笑,“教書有什么不好的。我若是也有秀才功名在身,我也進縣學教書去?!?
沈氏搖了搖頭,不說話,眼里卻是滿滿的笑意,林舒遠從省城回來,就一直按省城薛大夫給他開的藥方抓藥,這幾個月下來,身子明顯好轉不少,自從知道兒子的病有救了過后,沈氏看著都比以往年輕了不少,林舒窈看著,也是打心底里高興。
臨走的時候,林舒窈又拿出了五十兩銀子遞給沈氏,林舒遠吃了四個月的藥了,這藥本就不便宜,一副藥就要一兩多銀子,她估摸著之前給沈氏的那一百兩銀子應該已經花的差不多了。
林舒窈猜的沒錯,之前林舒窈給他們的錢已經快花完了,家中就是再有錢也禁不起這樣花,前些日子林父還琢磨著,林舒遠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要不干脆將藥方換回以前的,這樣還能省不少錢,可是沈氏好不容易看到兒子好起來,說什么也不肯讓林父換藥方,已經哭鬧了好幾回了。
沈氏雖然不忍心看著兒子再受病痛折磨,可心里知道丈夫說的也沒錯,女兒也有自己的日子要過,她的命已經夠苦了,不能讓他們一家子拖累了女兒。
看著遞過來的銀票,沈氏只覺得手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來。
見沈氏遲遲不接,林舒窈疑惑問道,“娘,你怎么了?”
沈氏將林父說的話說給林舒窈聽,末了,又說了一句,“窈窈,你爹說得對,你已經嫁人了,我們不能一直拖累你?!?
“阿弟的藥錢這么貴,若是不要我的錢,那你們打算怎么辦?”
沈氏皺眉,“總會有辦法的?!?
林舒窈看著她,搖了搖頭,肺癆在古代本就是不好治的病,多少人因為耽擱了病情而喪生,如今林舒遠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靠譜的大夫,她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林舒遠被耽誤。
她拉起沈氏的手,將銀票塞到沈氏的手里,“娘,咱們是一家人,說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你就收下吧,給阿弟治病要緊?!?
沈氏卻是擺了擺手,將銀票又塞回林舒窈手里,“這事兒我做不得主。”
林舒窈嘆了口氣,“那我去找爹?!?
說著就出了門。
縣學每日申時三刻下學,林舒窈到縣學的時候,正好是下學的時候,一群身穿統一青衫的學子三兩群的結伴從里面走出來,能進縣學的,都是中了童生的,走起路來,神態與氣質自然與私塾里剛開蒙的稚子不一樣。
瞧見林舒窈站在縣學門口,向里張望,有人向她投來了好奇的目光,還有人小聲的竊竊私語。
畢竟這可是縣學,出了縣衙,這里算是云河縣最莊重的地方了,突然一個女子出現在縣學門口,實在是令人意外。
林舒窈卻是不管,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門口。
“這位姑娘,你在等誰?”一個穿著青衫的男子站在林舒窈跟前,笑著問道。
林舒窈看了他一眼,這男子瞧著大越二十歲左右,面色白凈,瞧著倒是不像是輕佻之人,只是眼神不太好,姑娘?她明明梳著婦人的發飾,他難道沒瞧見?林舒窈伸出手扶了扶頭頂的發髻,這一扶,才想起來,今日在林家,蕊蕊抓掉了她的發簪,沈氏便重新給她梳了頭,梳的便是姑娘家的發式。
她面色有些尷尬,正不知道怎么開口的時候,林父抱著兩本書從里面走出來了。
瞧見林舒窈站在縣學門口,他皺了皺眉,“窈窈,你怎么來了?”
林舒窈急忙走過去,“女兒許久不見爹爹了,過來找你說說話。”
那男子瞧見林父,拱手作揖道,“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