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我便是你們的惡念，你們內心的深淵。”淵那漆黑的雙眼凝視著塞爾，一只只黑色的深淵之手抓住了塞爾，不斷將塞爾拖入風暴之中，“但那又如何？難道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乖乖跟你回去么？”

感受著自己身上背負著越來越沉的重量，塞爾卻絲毫沒有松手的打算, 而是淡然道：“你不愿意跟我回去？難道說你不愿意以接受我的幫助，只肯接受唐牧？”

黑暗中的眼神一愣，但下一刻更加憤怒的神色攀附其上，雙眼怒瞪著塞爾：“別在我面前提起他！我早已成為深淵的一部分，你要救我，便要凝視深淵，注視深淵！到最后就看是我把你拖入深淵, 還是你帶著我離開深淵！”

淵冷冷道：“不要以為你愿意幫我就會妥協，直到最后一刻我都會抗爭下去, 無論輸贏！”

風暴在擴大，但在風暴之上的黑與白兩道身影依舊在堅持著，兩者都在使用所有力量進行著最后的拉鋸。

“夠了！雖然你是惡念，但我不會否認你的存在。”冰火的異瞳中亮起一絲憤怒的神色，塞爾狠狠的抓著淵，猛然拖出風暴之中，“不過你也要認識到自己的意義，不要一昧的胡作非為！”

在被拖出深淵的那一刻，愣住的淵融化成了一個黑色的影子，最后融入塞爾的體內，化為塞爾身下的一個虛幻倒影。

這一刻，塞爾具現出來的天梯開始縮短，天堂與地獄開始不斷接近，最后兩者碰撞，相互融合成為一體。

轟！恐怖的力量迸發而出, 超越規則的力量籠罩虛空，讓席卷整個虛空的空間風暴瞬間靜止, 化為一片星體殘骸。

“看夠了就給我出來！唐牧！”塞爾睜開了雙眼，此時的異瞳中充斥著一絲憤怒。

沉靜的虛空回響著塞爾的聲音，片刻后，沒有任何聲音回答，只有虛空中點點亮起的星云，形成一片絢麗星河。

虛幻的身影漸漸在虛空中凝聚，這一刻，身上閃爍著點點微光的唐牧出現在塞爾前方。

此時的唐牧渾身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狀態，給人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淡藍色的長發飄散在虛空之中，仿佛是虛空的延伸，那星河般絢麗的雙眼緩緩睜開，給人一種絢麗又神秘的感覺。

塞爾望著那道恍若虛無的身影，冷冷道：“你算計了所有人！”

玄的世界之書無法算出唐牧的所在，但塞爾不同，塞爾的感知與演算是玄的數十倍，自然輕易察覺到唐牧露出的痕跡。

而和淵融為一體后，更讓他變得更加完整, 輕易察覺到那化為虛無的唐牧。

“算計？我只是讓我們所有人做出了選擇。”唐牧用毫無起伏的聲音緩緩道, 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

“選擇, 這就是你所說的選擇？神星毀滅, 所有人無法保持自我，這就是你說的選擇？”

塞爾知道唐牧一直看著這些事情的發生，如果唐牧早點出現，事態根本不會發展到這一步。

“我們本為一體，我選擇放出了淵，淵選擇了與你們戰斗，而你則選擇救贖淵……”唐牧冷靜道：“這，就是我所說的選擇。”

看了一眼塞爾身后的神星殘骸，唐牧繼續道：“而關于這被破壞的一切，我們會有辦法恢復，但這一切都看你愿不愿意了。”

“我們？你想要我重新回歸你的體內？你在威脅我？”塞爾神色微凝。

“只有成為完整的一，才能從神界維度進入更高的維度，獲得更高級別的掌控，讓這一切復原。”

“我承認我算計了所有人，但我需要你相信我，我不會看著所有人走向毀滅。”唐牧向塞爾伸出了手，“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么？為什么不試著看看我的記憶呢？”

塞爾看著唐牧伸出的手，沒有伸手接觸唐牧。

身后的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