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鄭城南,一處高樓上,
“侯爺,破曉這些江湖客,好生放肆。”
一個(gè)滿臉橫肉的胖子聽著那響徹云霄的吼聲,義憤填膺道。
不是翡翠虎,又是誰呢。
“你不但跑的快,消息也靈通的很嘛。”
白亦非淡漠的看了翡翠虎一眼,嘲弄道。
翡翠虎訕笑的撓撓頭。
審時(shí)度勢,兩頭下注,才能活的長久。
白亦非懶得計(jì)較此人的朝秦暮楚,他還有用。
看著遠(yuǎn)處的那醉人的火光,自此新鄭的天空就是他的了。
不過,他還不夠強(qiáng)。
想了想那道皓月下的身影,白亦非抬起了手。
破空聲響起。
萬千冰晶凍住了火焰,凍住了茫茫軍陣。
……
“這便是破曉的手筆嗎?倒是和承影劍主的作風(fēng)一脈相承。”
張良看著那片被黑云籠罩的廢墟之地,欲言又止。
誰又能想到韓國最強(qiáng)之刃,會以這樣的方式落幕。
破曉的霸道,深深的震撼著師從儒家,崇尚中庸的張良。
“對于流沙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姬無夜身死,百鳥殆盡,夜幕的實(shí)力大打折扣。”
紫女給張良,韓非斟完酒,柔聲笑道。
韓非聞言卻搖搖頭,神色罕有的凝重起來。
“接下來,我們的敵人或許不單單是夜幕了。”
紫女微微蹙眉,低聲道:“破曉?怎么會,他們與夜幕已有了不解的瓜葛。”
“殺死姬無夜,不代表破曉是站在夜幕的對面,恰恰相反,更有可能他們是為了新任的夜幕之主。”
張良頓了一下,看向了韓非。
破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奇襲將軍府,身為夜幕四兇將的白亦非,非但沒有支援,反而將矛頭指向了姬無夜麾下的城防軍。
這是一個(gè)極其明顯且危險(xiǎn)的信號。
韓非搖晃著杯中酒,他看到了自己,看到了一雙冷漠的眼睛。
“血衣侯白亦非。”
……
這是一片在黑夜中獨(dú)自沉眠的幽幽竹林,靜謐非常,僅有幾聲蟲鳴,顯得極為刺耳。
忽逢一陣狂風(fēng),落葉紛紛。
一道白衣勝雪的瘦削身影,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竹林中。
銀色的長發(fā)無風(fēng)自動(dòng),散落在他的肩頭,幾縷碎發(fā)于眉間遮擋著那幾欲噬人的金芒。
通天徹地般的劍光自他的手中綻放,他的身形飄忽不定,霎時(shí)間,整片竹林仿若都是白衣身影。
百年翠綠長青的纖纖細(xì)竹,于狂亂的風(fēng)聲中,攔腰折斷,一片片的倒下。
在漫天天魔亂舞中,白衣身影出聲了,忽遠(yuǎn)忽近,飄渺好似云上來。
“真讓你大開殺戒,我還混什么哦,小怪物。”
“凡人,你不覺得痛苦嗎?空有一身力量,偏要聽那個(gè)老頭胡扯。
放開心神,什么龍右,東皇太一,掌上齏粉罷了。”
“做你的春秋大夢,你上次想綠老子。”
“這身體是你的,你這是說的什么話?!”
“致虛極,守靜篤,內(nèi)觀其心,心無其心,外觀其形,形無其形,遠(yuǎn)觀其物,物無其物,觀空亦空……”
“又念這破心法?該死,我看你撐的了多久。”
……
陰影處,衛(wèi)莊神色古怪之極的看著靜立在一堆碎竹旁,自說自話的方塵。
若不是被先前的絕世劍舞震住了心神,他不知會做何反應(yīng)。
……
許久,
方塵睜開眼睛,眼中的金芒暗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