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可算是來了。”
中年掌柜遠遠的瞧見方塵,眼睛登時一亮,迎上去,瞇著眼笑道。
“老哥,聽說你在城東又開了一間門面,怎么還干這迎來送往的活計?”
方塵見到來人笑了笑,調侃道。
“還不是托了客官的福,小人才能薄有家產,自然要親自伺候著。”
中年掌柜很是開懷道。
方塵點點頭,感知到隱約間盯著他的森冷目光,也不好再寒暄。
“人在樓上?”
“是,最好的單間,只是那位貴人似乎等了久了些,里面安靜的嚇人。
我等也不敢打擾。”
中年掌柜說著聲愈小,他自然認識白亦非,血衣侯此人,韓國上下不說婦孺皆知,也是相差不遠。
能讓那位大人等這么久,他對方塵的身份好奇的同時,態(tài)度愈發(fā)謙卑起來。
“酒菜上齊后,你們就不要進來了,免得殃及無辜。”
“是是是。”
殺意愈發(fā)重了,
氣性這么大,不好。
方塵神色不變,越過滿頭冷汗的中年掌柜,眉眼含笑的上了樓。
……
“不好意思,睡遲了,你不介意吧?”
方塵施施然坐到了白亦非的對面,毫無誠意的表達了歉意。
白亦非冷冷的看了方塵一眼,淡淡道:
“不敢,兩國朝野都被玩弄于股掌之間,區(qū)區(qū)在下,能有何怨言。”
方塵搖了搖頭,沒理會其中的嘲弄之意,拿起筷子,倒是先吃了起來。
他知曉白亦非指的是滅魂與韓非的一場好戲,本來旗幟鮮明的兩方突然串通一氣,還是在其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有些許猜忌,是再正常不過的。
不過,白亦非算什么東西,他才懶得解釋。
被無視的某人眼角抽搐著,蒼白的雙手握向了腰間二劍。
方塵的態(tài)度讓他有了不好的猜測。
想的可真多呢。
方塵撇了撇嘴,停下飛舞的竹筷。
墊吧墊吧肚子得了,跟這個冰塊吃飯,一點意思也沒有。
“別動,我來找你有正事的。”
“哦,什么事還要勞煩劍主大人,親自跑一趟。”
白亦非凝了凝神,松開了緊握的雙手,戲謔道。
自那夜之后,他感覺自己就像一條被破曉呼來喚去的狗,安插人手,索要武器,讓他在朝堂上閉嘴,他就要閉嘴。
幾個仗勢欺人的小輩罷了。
若不是……
白亦非的眼神陰冷了下來。
似是沒有察覺到近乎實質的寒意,方塵輕笑一聲,道:
“這些時日,你在新鄭設卡,偌大的王都,許進不許出,可有此事?”
“有。”
白衣非神色平淡,這么大的動靜,他本就沒指望能瞞過方塵的耳目。
“找人。”
“是。”
“誰?”
“不知道。”
“砰。”
白亦非看著拍到桌上的北冥劍,瞳孔微縮。
方塵微微笑著,指尖的青芒緩緩劃過狹長的劍身。
“呂不韋沒告訴你?還是你真的猜不出來?”
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面色陰沉的白亦非,方塵起了身,倚在欄桿處,看著雨中的小巷。
“原本只有五分把握,只是看你如今的緊張程度,我已然有了十分。”
白亦非沉默了片刻,隨后嘴角劃過一絲嘲弄。
“形不逢影,影不離形,一心異體,八面玲瓏。
羅網,八玲瓏,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