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就在白亦非暗起殺機,打算過河拆橋之時,
一片蒼茫的冰雪大地,
方塵的身影也終是無力的倒下,重重的砸在堅冰上,感知不能的痛楚蔓延開來。
五日。
他在這塊沒有盡頭的鬼地方前后已待了半月光景。
方塵艱難的扯著嘴角,咧嘴笑笑,略顯模糊的雙眼望著眼前因他而裂開的數(shù)道冰上紋路。
他知道如今的自己已然是強弩之末,沒有了走出這片空間的力量,以及心氣。
十五日無盡陰寒的侵襲,不僅凝結(jié)了他周身所有的力量,更是將他的精神意念消磨殆盡。
他無力掙扎,亦不想再做徒勞之功。
他的堅持在現(xiàn)下的失敗面前,如鏡花水月般可笑,這最后的時光,竟是顯得毫無意義的恥辱。
不知接下來,迎接他的是不知多少歲月的沉眠,還是又一次的死亡。
輕輕的笑了笑,方塵抬起了布滿寒霜的手臂,朝著天上遙遙一握。
對著此時此刻仿若在他掌中的太陽,嘀咕間,謾罵聲四溢。
聲漸大,些許時間后,愈小。
直至一絲聲響也無。
好似徹底的融進了這片蒼茫無聲的天地。
好不甘心。
可在眼前的黑暗下,哪怕是最后的執(zhí)念,也是逐漸朦朧。
他真的困了。
雪依舊那般下,方塵卻似雕塑一樣,紋絲不動。
光點,從方塵的體內(nèi)散發(fā)開來,飄然而去。
不過數(shù)十息,
隨著隱約間的一聲龍吟,
這方天空下,再無一道人影。
只余數(shù)點未散的余輝。
……
“你醒了?”
這是一道滄桑且渾厚的聲音,上了年紀(jì)。
似在黑暗徘徊許久,一片混沌中的方塵緩緩睜開重愈山岳的眼皮。
待到腦子轉(zhuǎn)過彎來,已是出神許久。
沒有理會近在身前的老者,盡管一副仙風(fēng)道骨,很不簡單的樣子。
開玩笑,預(yù)料之中。
視線打量起周圍來,
無床,無被,四野空曠,不在屋內(nèi)。
天甚高,可喜的是終于沒了那該死的太陽,不過,竟是依然亮如白晝。
倒是周遭云霧繚繞,頗有一番仙境韻味。
就是這地板軟了些,不好久眠。
等等,濕了?!
方塵看著摸索間水漬發(fā)亮的手掌,驚愕的看向了身下藍色波紋中的自身倒影。
“水面?還是幻境?!”
“此地名為水鏡,若說是幻境,倒是亦無不可。”
老者似是沒有因為方塵的無禮動容,微微笑道。
“水鏡?我在水象之地敗了,是此地,若是那地底火山處尸骨無存,莫不是還有火鏡等著?”
方塵聞言,似笑非笑道。
他方才雖在打量旁處,但感知卻是從未離開過這個老者。
此人不是血肉之軀,由某種未知的力量組成幻象,若在二千年后并不鮮見,但在如今,科技樹如果都點到了第三次革命,那他就不用玩了。
封建迷信一波,他更傾向于不可捉摸的靈魂。
雖然,同樣是虛無縹緲的荒唐。
不過就算其人沒有實體,他依舊感到了莫大的壓力,此人的境界修為,不在北冥子之下。
“你這后生還有閑心調(diào)笑,倒是難得。
世間萬物皆有緣法,今日一見,老朽便托大,稱一聲小友。
小友,這水象,你是破了的。”
看著一掃迷茫,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