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起,觸動所剩無幾的樹葉沙沙作響。
好似頗為贊同女子的言語,鼓了鼓掌。
“有理,可在下,只需這一劍不會落空就是了。”
赤松子不理會女子的調笑,鼓動著余下依舊堪稱強悍的內息,注于雪霽之中。
隨后,輕輕一踏。
瞬身至女子三尺之前,一劍出。
女子本想避其鋒芒,但卻好似身陷某種自然規律般,躲閃不能。
錯愕后,隨即了然,一劍迎上。
劍尖相觸,內力相互糾纏,繼而本應僵持消耗許久,然而只幾個剎那的功夫,勝負好似就將分明。
只見,雪霽鋒芒下,女子手中長劍寸寸斷裂,難擋數瞬光陰。
赤松子神色淡漠,劍勢不變,直奔女子心肺要害。
女子從容依舊,隨手擲出劍柄以及只剩寸余的劍身,素手再迎。
青蔥玉指對上名劍雪霽。
結果仿若已經注定,但女子波瀾不驚。
她深知這一次勝算渺茫,但她能做的只有盡力而為。
她并不懼死,只是心中還有牽掛,有些不舍。
不過,有他在,她應會平安一生的。
只是,第一次幫他,就搞砸了,有些慚愧。
指尖的溫熱終于觸到了金鐵的冰冷。
她輕輕一撥,頓時大感驚奇,如此磅礴的劍式,灌注的內息竟如此散亂?
曲指再彈,雪霽原本的軌跡偏移開來。
只是堪堪劃破女子左肩上的青衫,露出一抹雪白嬌膩。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女子扼住了仍處于震驚之中的赤松子的喉嚨。
“閣下的內力修為竟深厚至此,在下無話可說。”
垂下帶著些許血絲的雪霽,赤松子無奈道。
彈指破雪霽劍式,怕是北冥子師尊也沒有料到,他此行會遇到這種怪物吧。
女子眼中疑惑更甚,但手上功夫不停,一個手刀便劈暈了這位天宗掌門。
蹲下摸索一番,捧著一個圓盤,便回到她的車駕。
朝著登瀛去了。
……
而就在女子離去后不久,一男子從一茂密的樹冠上跳將下來。
長出一口氣,順便踹了不省人事的赤松子幾腳,低聲笑道:
“萬幸沒有吃完魚再跟出來。
這牛鼻子,花里胡哨的手段還蠻多的嘛。”
一如那年那日雷雨夜,他又怎會讓女子真的只身犯險。
……
是夜,
月光盈盈而上。
一處有假山,有流水,有花叢的小園林,暗香浮動,時有清露滴落,于黃土碎去。
忽有風起,月光稍折。
一男子從花叢中輕盈掠過,如暗夜飛燕,信手摘花。
衣帶浮動間,男子停了下來。
目光所及,有一座小亭,一清冷女子。
男子忽然覺得,這浩渺的星月在他眼中,只能做她的點綴,不及萬一。
男子眨了眨眼,將手中嬌艷浮于胸膛前,負手而立。
“今夕何夕,能見此佳人。
小生愿以此花寄情,敢問姑娘芳名?”
女子著一身素袍,聞言清冷色不改,一雙美眸看向男子,道:“這園里的花本還有一季芳華,經你一摘,不消半個時辰,便再無此時明麗鮮艷。
方塵,你何其殘忍。”
男子自是出來消食兼幽會的方某人,而女子千里奔襲狙擊赤松子,當世之中,有這等劍道造詣的女子,除卻驚鯢又能有何人。
“額~”
方塵聽到驚鯢義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