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魏衛?嘖嘖,昔年的孫臏也不過如此了,一介商賈之輩,走到這個地步,了不起。”
方塵毫不掩飾他對呂不韋的敬佩,能憑借自己的能力完成階級的跨越,接過二十載強秦的重擔,雖是對手,他亦是感到自慚形穢。
“不過很可惜,呂老先生,前路不通你只能原路返回了。”
雖承認其才能,但道不同,徒呼奈何。
今夜比得可是誰的拳頭大呢。
“定要如此?”呂不韋皺眉道。
很少有他算不準的事,養寇自重才應該是方塵的選擇,羅網與破曉的共生,顯然是利遠大于弊的。
攔下他?
損人不利己,不似鬼谷之風。
“自然。”方塵笑瞇瞇道。
呂不韋聞言,深深地望了一眼仿若成竹在胸的方塵,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
結果如此,再糾纏于口舌,未免小瞧了他弈天下二十載的氣量。
將滿滿當當的背簍放至一旁,呂不韋慢條斯理的挽起袖口,一邊道:“許久之前,老夫就極想與你切磋一番,畢竟如你這般境界,還活躍于世間的,再無第二人。
與足下一戰,或是天下武人共同的心愿。
那日府內匆匆,不能盡興,倒成了老夫的心障,委實讓人氣悶。”
“年少輕狂,沖撞了呂老先生,在下如今回想起來,亦是感到頗為愧疚。”
方塵倒也不顯急躁,饒有興致的瞧著這位相國大人磨蹭,隨口應道。
“不妨事,不過既然心中有愧,可否讓老夫占個便宜?”
“你說。”方塵聳聳肩,不置可否。
“足下十余年前就有天人氣象,老夫自認不敵,但此乃我多年夙愿,若不能酣戰一番,實乃一生之憾。”
“所以?”方塵似笑非笑。
“你我赤手相博,點到即止,足下認為可好?”
讓鬼谷派弟子棄劍不用,無異于自斷雙臂,一身實力多半是十不存一二的。
若有他人在一旁,定是覺得呂不韋癡人說夢而已。
但方塵從來不是正統的鬼谷一脈,棄劍在他看來亦是無謂之事,就算只憑一雙肉掌,天人界限之下,足可縱橫。
于是,他頷首輕聲道:
“無妨,如此應該會稍微有趣些。”
說罷,就將身后的劍匣卸了去,隨手扔至一旁的樹梢上。
呂不韋笑了笑,他知道方塵會答應,不論過去多久,骨子里的傲氣還是不曾磨去半分。
所以,他可以贏。
“如此甚好。”
話音方落,
呂不韋就是身形一動,瞬間就跨越了丈余距離,一張如枯樹皮的手掌已經帶著憾山拔岳之勢轟然劈下。
簡單至極的霸道,更兼出其不意的奇。
方塵只覺得在呂不韋剛剛一動的時候,這只手掌已經到了自己頭頂,仿佛原本就在那一般。
他冷哼一聲,雙手帶著磅礴的氣勁迎上。
“轟。”二人相對,勁氣排空四溢。
方塵原本浮于地面一寸的雙腳,被迫墮于地面,深陷于渾濁的泥濘之中。
“關外兇僧胡不為的開碑手,六年前其人突然銷聲匿跡,現在看來是羅網的手筆嘍。”
感受著已淹沒至腳踝處的泥,方塵微微凝眉,繼而玩味道。
這般霸道的行氣法門,他還是頗有印象的。
“其人來歷不明,衣著怪異,更是在秦境犯殺官事,羅網豈有不管之理?”
呂不韋先發至人,略挫對方銳氣后,冷冷應了一句,繼而勢盡之右手玄妙的一牽一引,竟奇跡般的新力更生,一掌襲至方塵胸膛處,掌力較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