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許愿三人跑了一天，終究是沒有找到程實的下落。

無論是原先的單位，還是鄰縣的老家，都已經(jīng)查無此人。就是柯楠找了市局幫忙，也沒有在全市租賃系統(tǒng)里找到他的蹤跡。程實真的在山海市消失了！

根據(jù)程實原來單位的領(lǐng)導(dǎo)介紹，程實本來是單位里的骨干。在辭職前，已經(jīng)通過考核，準備晉升新的職位。但兩個多月前，他忽然提交了辭職報告。當時，他的領(lǐng)導(dǎo)還以為他是受到喪女之痛的打擊而做出的決定，所以愿意保留職位并給他帶薪長假?？上В@個決定顯然是程實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后做出的，他態(tài)度無比堅決地拒絕了領(lǐng)導(dǎo)的好意。

許愿計算了一下時間，正好就在程實離婚的第二天。

而在程實鄰縣農(nóng)村的老家，許愿找到了他的堂哥。

程實堂哥竟然不知道程酈的死訊。唏噓一番后，堂哥告訴許愿，程實的父母都已經(jīng)離世，在老家就剩一間老房子子。兩個多月前，程實回來了一趟。但他住了一晚就走了。臨走前，也沒跟人打招呼。還是堂哥早起晨練碰上，才知道他要走。

堂哥還帶著他們?nèi)チ艘惶顺虒嵞情g老房子。那房子大門緊鎖，窗戶緊閉；從窗里望進去，空空蕩蕩，沒有一絲人氣；尤其，可以看到室內(nèi)一角，一張老人的遺像不知為何掉在了地上，相框散了架，玻璃也碎了一地。

許愿看到此情此景，心中充滿同情的同時，也覺得程實的嫌疑越來越大了。辭去前途大好的工作，拋下精神奔潰的妻子，舍棄寄托父母回憶的老宅，這種種都說明程實比想象的還要決絕得多！

回到市局時，已經(jīng)臨近下午下班時間。上午出去的人都已經(jīng)回到了他們辦案的小會議室。

眾人將自己查到的情況進行了匯總。除了許愿這一組毫無所獲外，其他人都查到了不少線索。

簡單地整理后，段萱——也就是那位女警做了最后的通報。

“……經(jīng)過查證，我們前期整理出的十三起死亡案例中有九起都與程酈自殺事件有關(guān)。其中，市二中死亡的四名女生在不同的論壇、貼吧、社交軟件都上傳過程酈的個人信息，并且不同程度上對程酈在校生活有歪曲事實的描述。而其他五名死者，都對程酈一家進行了實質(zhì)性的騷擾。這從他們在社交軟件以及手機、電腦上留下的照片、視頻、音頻以及文字得到證實。比如，賈某曾在程家門口便溺，事后上傳過當時的照片；李某曾扮成快遞將死狗送到程家，全程拍下了視頻；曾某……”

……以上就是我們今天調(diào)查到的情況。至于，那個‘sblh十八羅漢’組合里的童童以及星燦公關(guān)公司的死者究竟和程酈有什么關(guān)系？這個我們正委托當?shù)氐男值軉挝粎f(xié)查?！?

另外，撰寫那篇不實報道的小編，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目前，人在魔都。我們已向他本人以及所屬的公安部門發(fā)出了警告。不過……”

看到段萱欲言又止，黃金翔問道“怎么？有什么問題？”

“不過，他本人并不在意。當?shù)氐墓膊块T也不重視? 態(tài)度有些敷衍?！倍屋骜R上話鋒一轉(zhuǎn)? “這也怪不得他們。我們無法普通人能接受的說辭? 也無法向他們說明更加具體的情況。他們有這樣的態(tài)度? 一點都不奇怪。而且，基層民警的工作本來就繁重，也沒有多余的警力處理這樣語焉不詳?shù)陌缸印！?

她的話讓在座的民警暗暗點頭。他們這些沖在一線的刑警當然明白基層民警的工作以及可能的態(tài)度。一般這種案子，沒有明確的證據(jù)顯示當事人受到威脅? 民警大都警示一番當事人了事。實在是? 還有大量的其他工作要做。哪有電視里那種一群警察保護一個人的安排？有那時間、警力? 把手頭上的工作解決了不好嗎？最多? 安排一間安全屋和一兩個民警? 而且時間還不能太長。

黃金翔對于段萱維護兄弟單位民警的話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