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聲響,和遲晉修合作了近二十年的秘書張林、律師柯文翰出現在視野里,沈苑葦才陡然停止了哭泣,伸手拍拍遲晉文的大腿,似乎在提示他什么。
“二爺,少爺。”
兩人朝兩個角落分別點頭示意,而后默契地停在了遲慎面前。
“柯律師。”遲晉文起身朝柯文翰走來,滿臉哀痛地說,“雖然這個時候提這些似乎不太合適,但是哥哥走了,集團總還要正常運行,不知道我哥是怎么安排的?”
潛臺詞無非就是希望柯文翰趕緊宣讀遺囑。
柯文翰沉默了一會兒,冷冷淡淡地提醒道“二爺,遲老爺子才剛走,現在討論這些,確實不太合適,等處理完老爺子的后事,會有安排的。”
柯文翰在遲晉文眼里,不過是條仗勢欺人的狗,但礙于現在他是唯一知曉遺囑內容的人,有氣也不敢朝他發。
于是只能“對、對”的應了兩聲,便轉頭走回原位坐下了。
沈苑葦蹙了蹙眉,在遲晉文嚴厲的眼神中欲言又止。
尋音回頭時,正對上她不爽的眼神。
這一周來,遲晉文一家并沒有來過醫院,直到不知道從哪得知了遲晉修被送進搶救室的消息,這才匆匆趕來。
因此此刻的這一面,算是倆人之前在劇組不歡而散之后的第一次見面。
驚訝的情緒早已消失不見,沈苑葦冷冷扯了扯嘴角,便移開眼神。
尋音也沒再看她。
但沒想到傍晚時分,趁著遲慎去處理爺爺事宜的間隙,沈苑葦還是在走廊攔住了她。
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后,沈苑葦冷嘲熱諷道“還真看不出來,小小年紀,心機挺深啊,怎么,那野狗教你的?”
如果說剛開始還只是討厭的話,那么在聽到沈苑葦用那那兩個字稱呼遲慎的時候,她心里的討厭,早已變成了不可遏制的厭惡和怒火。
她微微嘆了口氣,語氣遺憾地說“沈老師,您是怎么過氣的,心里沒點數嗎?說話這么難聽,是這些年過得不開心?”
沈苑葦臉色一白,對于她這種好面子的女演員來說,過氣這個詞,就是死穴。
但還沒等她開口,尋音突然恍然大悟似的又補了一句,“您看我實在是明知故問了,這些年看著曾經不如你的女演員獎項一個個拿,自己卻沒人記得,怎么可能開心呢?是吧?”
“你!”沈苑葦咬緊了牙右手一揚。
尋音卻像早就料到了她下面的動作,迅速躲避的同時,沈苑葦的手卻也被人攔住。
她抬眸一看,神色淡了下來。
不是遲慎,而是沈苑葦的兒子遲瑞。
遲瑞看了尋音一眼,眉頭緊蹙,低聲對沈苑葦道“媽,爸找你。”
沈苑葦收起了臉上的憤怒,瞪了她一眼后便轉身離開了。
尋音收回眼神,舉步正想走,卻被遲瑞攔住。
她抬起眼,便見遲瑞笑瞇瞇地盯著她看,語氣中帶著調笑“尋小姐,剛剛是我救了你吧?不說聲謝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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