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鑲自然已經知道,那天的事是那個打聽衛諶的洪紫瑤叫人辦的,本還想著等考中進士后要把這個場子找回來,今天卻聽到一個女犯喊這個名字。
花鑲看看衛諶,又看看顧徽,再看看蘇栩。
三人卻都是不知道該怎么說的樣子。
“這就是不用我管?”花鑲低聲問道,“這些人都是洪家的,你們拉下來的?”
蘇栩摸摸鼻子道“我們哪有那么大的能量,就是有些和洪家不對付的官,一起把洪家給踹下來的。”
花鑲笑了笑,卻說道“干得好,有洪紫瑤那樣不拿別人的人生當人生的女兒,上梁能正到哪兒去?”
然后便跑去打聽,這家人犯了什么事。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洪家主母包攬訴訟賺快錢,放高利貸不知害得多少人家妻離子散,洪老爺更是視大夏律如無物,好些重犯,只要送得錢出來,他就能李代桃僵地把人給放出去。
也是因此,經皇帝御批,判洪家人流放瘴氣濃重的南方柳州。
像洪家這樣的人,之前既然已經得罪,就得把他們按到不能再隨便給自己使絆子的。
花鑲很明白這點,再說官場瞬息萬變,洪老爺、洪夫人這么囂張,在他們罔顧律法時就該想到有這一天。
但是這一眾犯人從他們身旁走過時,洪紫瑤一下子沖出來,撲跪在衛諶身邊抱著她的腿哭道“衛大哥,你救救我。”
洪家之所以落到這個地步,和衛諶那一句話有關,洪紫瑤清楚,但現在能救她的只有衛諶。
像她這樣并沒有參與犯事的家眷,是可以被贖買的,等今天的游街之后,官差就會押著他們去菜市口,如果到最后還沒人贖買,她們這些年輕貌美的女子,會被送到青樓。
被人買去做丫鬟,或是去青樓賣笑求生都不是洪紫瑤想要的。
她不明白,重生之后,她九十九步走過了,怎么就因為要給一個舉人教訓,竟牽連全家落到成為犯人的下場。
現在,她不惜低到塵埃也要抓住衛諶,日后,衛諶像前世那樣待她如珠如寶時,她再報仇也不遲。
洪紫瑤心里的百轉千回沒人知道,也沒人關心,衛諶被人出其不意地抱住,僅僅愣了一瞬,抬腳就把她踢到了一邊。
前面的官差聽到這動靜回頭,看到這一幕,趕緊轉回來,拽住洪紫瑤的頭發就把她往一旁扯,同時抱歉地跟衛諶道“這位少爺,您沒被她嚇到吧。”
衛諶說了聲無事。
官差看到站在一旁的顧徽,再次說了聲抱歉,轉身抽出鞭子就往洪紫瑤身上打,“再不老實,直接打死你。”
洪紫瑤既屈辱又恨,她抱著頭,擋住如刀的鞭子,透過縫隙看向衛諶時,恨意滔天洶涌,她要報仇,要衛諶和那姓花的像豬狗一樣跪在地上求她饒命。
花鑲看到了她如淬毒的目光,拉著衛諶忙躲開了,等這一大串犯人走遠之后,他們幾人才繼續走。
“洪家這么多人,都要去流放?”花鑲問道。
顧徽解釋道“那些對主犯所犯罪行沒參與不清楚的都會被充為官奴,其他人我不清楚,但洪家夫妻兩個,還有那個算計你的洪大小姐,都是必須發配的。”
想起那一串子人中,還有個抱著孩子的婦人,她再懂得打虎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心里也覺得有些過分了。
“主犯受到懲罰就夠了,沒參與的,為什么也懲罰?”
顧徽搖搖頭,問道“鑲弟我問你,洪家那些人,是靠著什么穿金戴銀地享受的?他們既然使用了帶血的銀子,這份罪行,就不能完全說和他們無關。”
蘇栩說花鑲“你這個容易心軟的毛病,在以后得改改。”
花鑲道“我也不是心軟,只是覺得罪不及幼兒罷了。”
這話被路旁一個老人聽到,那老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