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小侯爺竟然吟出一句打油詩,更讓令他心中疑竇叢生。
“小東西,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手舉撥浪鼓,仲臣迫近床前,獰笑一聲就要搖響。
他必須親手確認,證實蠱蟲仍能操控陳飛揚。
“小侯爺,參湯來了?”
伴隨著秀兒的清脆喊聲,房門被砰地推開。
仲臣只能恨恨瞪一眼,收起手中的撥浪鼓,換上一幅卑恭嘴臉,撲到床邊高聲干嚎起來。
“小侯爺,你可算醒來,讓奴才擔心死了……”
見陳飛揚斜躺在床上,秀兒忙把參湯放到桌上,扶他躺正并蓋好被子。
陳飛揚一把抓住秀兒的小手,再也不愿意放開。
這丫頭來得太及時,感動得他都恨不得以身相許。
秀兒年方二八,身體已經長開,被陳飛揚拽個滿把,俊臉不由紅到耳根。
“小侯爺放開手,奴婢……”
放手?打死也不放。
萬一小丫鬟跑了,仲臣那惡仆豈不是又要搖撥浪鼓。
秀兒當然不明白陳飛揚所想,她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陳飛揚的不孝惡名遍天下,沒有大戶人家愿意把女兒嫁給他。
二十年紀還未婚娶,夫人情急之下曾私下透露,欲將其納為妾室,好給陳家傳宗接代。
雖然只是下人,秀兒卻深受孝道洗腦,也不希望嫁個舉世唾棄的丈夫。
——縱然,他貴為侯爵。
想到這一點,秀兒心下更急,伸出小手掰扯陳飛揚的手指,并小聲哀求。
“小侯爺放手,我去給你端參湯。”
看一眼桌上的參湯,陳飛揚勉強松開手。
仲臣退坐回扶椅,目光恢復冰冷。
他越來越感覺到,眼前的小侯爺與之前有些不一樣。
不加掩飾的懷疑,全部落入陳飛揚眼中。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表演,佯裝仍被蠱蟲控制。
端起參湯,秀兒轉手遞給仲臣。
“你給小侯爺喂吧,我去把小侯爺醒來的消息告知老爺和夫人。”
“不,秀兒別走,我要你喂!”
沒想到秀兒竟然借機離開,陳飛揚心中大恐,伸手抓個空卻沒能攔住她出門。
仲臣臉色冰冷,將湯碗拍到桌上,大步踱向床前。
“哼,你不喜歡跟我待在一起?”
“沒……沒有。”
看著一步步逼近的惡仆,陳飛揚牙齒打顫,不由自主地蜷縮到床角。
這么多年來,他對仲臣的恐懼已經深入骨髓。
在二人獨處時,主仆的地位向來是乾坤顛倒。
退到大床最里側,陳飛揚的手摸到一根頂花帶刺的大黃瓜。
呃……不,狼牙棒。
握緊冰冷的狼牙棒柄,陳飛揚惡向膽邊生,瞬間升起擊殺惡仆的念頭。
在地球死透之前,他曾發誓若有來世,但凡有人想害他,一定送對方先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