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爭先恐后,紛紛借錢給陳飛揚,這讓仲臣不寒而栗。
雖只是遠遠到裴文軒,他已感覺到主子的不快。
心下一恨,他邁開步子擠進人群。
“欸,你來干啥?”
三元擋住仲臣,不讓他靠近陳飛揚。
這當然是陳飛揚的命令。
擠不動身材高大的三元,仲臣沖陳飛揚招招手,一臉急切地遙相召喚。
“小侯爺,奴才有急事稟告。”
“有事就在那兒說。”
狼牙棒指向惡仆,陳飛揚不給他靠身的機會。
雖然說,不可能在眾目睽睽強行下蠱,陳飛揚還是膈應惡仆近身。
“秀兒突發急病,府內無人照顧……”
“死奴才,不早說。”
陳飛揚怒罵一句,跑向廣場一角。
——那里拴著赤焰馬。
這個世上,除去陳國公夫婦,作為貼身丫鬟,秀兒算是陳飛揚比較親近的人。
借錢的事,陳管家等人就可順利操辦,他當然要回去救治小丫頭。
赤焰馬不遠處。
仲秦氏恨恨地指著馬匹,向裴文軒獻殷勤。
“裴公子,那匹馬本是我買下送給你的生日禮物,被那個不孝子強行搶去。”
“哦……”
裴文軒看一眼赤焰馬,眼神明顯一亮。
他騎術了得,當然看得出那是難得一見的寶馬良駒。
善騎之人,對駿馬有著天然的好感。
眼中光亮一閃而過,他瞥一眼秦氏,沖她不悅地擺擺手。
大庭廣眾之下,與庶人妻站在一起,令他感覺很沒面子。
仲秦氏訕然一笑,尷尬地退回離去。
陳飛揚手持狼牙棒,急火火地跑向赤焰馬,與裴文軒擦身而過時拋下一句譏諷。
“陰謀詭計,下三爛!”
“憑你個不孝子?還不配我出手。”
裴文軒明白對方所指,不客氣地還擊。
下蠱的仲臣歸他掌控,這個計劃他卻只是半路接手。
甚至可以說,他很厭惡這個計劃。因為,他真心渴望有個優秀的人作對手。
沒有對手世界,寂寞如雪。
陳飛揚不由停下腳步,不屑地詰問。
“呵呵,敢給本侯下蠱,卻沒膽承認?”
“再說一遍,不是我的主意,你根本不配我出手。”
“不必囂張,本侯總有一日會讓你跪地求饒。”
“哈哈哈,讓我跪地向你求饒?”
裴文軒的聲音猛然撥高,遠處的人群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好,我裴文軒等著這一天!”
作為大周六杰之首,還從沒有人敢向他放狠話。
這種螻蟻般的傻瓜,怎么有資格作他的對手?
看一眼矯健的赤焰馬,裴文軒瀟灑地轉身離開。
馬,很快就是他的,跟一個將死之人沒必要爭口舌之快。
縱然對方不承認,陳飛揚仍無比堅信,仲臣聯系的人一定是裴文軒。
昨天他帶著玉瞳金雕上街,行至裴文軒府前,金雕在其府上空盤旋三圈又落回。
那是金雕告訴他,前天仲臣放出的信鴿,就是飛向此宅被它截獲。
陳飛揚翻身上馬,向陳府疾馳而去。
“小侯爺,等等我。”
三元和仲臣同時擠出人群,各自己騎上一匹快馬追趕上去。
向回走沒幾步,裴文軒便碰到迎面而來的裴文雄。
為了尋找稱手兵器,他晚到幾步。
“陳傻子在哪兒,俺要錘扁他主仆。”
裴文雄揮舞著一對八楞錘,急赤白臉地叫道。
他的怒火已經被裴文軒撩撥到最旺,正在尋找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