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揚竟然也有證人。
證明啥?
眾君臣和圍觀百姓均是一頭霧水。
陳正道夫婦同樣莫名其妙,心中卻大是欣慰。
二人有目共睹,今天之事兒子表現(xiàn)大放異彩。
胡丞相輕輕一笑,意味有些深遠地嘀咕一聲。
“雙方都有人證,誰先說呢?”
“讓他們先說。”
陳飛揚擺擺手,一幅不在乎的樣子。
裴府人證已經(jīng)跪倒在地,經(jīng)得首肯,他抬手指向陳正道。
“小人該死,小人得陳國公指使,暗派殺手佯裝襲擊陳府,實則行刺殺王上之舉。”
毫無根據(jù)的指責(zé),令陳正道又氣又怒,手指都不住顫抖。
“胡說,我根本不認(rèn)識你。”
“陳國公事情已敗露,為立功贖罪,我只能實話實說。”
“誣陷!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誣陷我……”
陳正道有口難辯,不斷為自己叫屈。
裴太尉一臉得意,他不相信,還會有人再跳出來做反證。
這個證人雖假,卻是他手下的一名死士。
證人還要講些細(xì)節(jié),以證明確實曾與陳正道接過頭,卻被陳飛揚直接打斷。
“先聽聽我的證人怎么說吧。”
似乎感到事情越來越有趣,胡丞相的笑意更濃。
他揮揮手,示意陳飛揚的證人陳辭。
二名陳府證人抬起頭,其中一人扒開額頭銹發(fā),背書一般說起供詞。
“小人為掮客,暗下招攬殺手生意。前天接一位大人買賣,讓襲擊陳府,并且……”
說到這里,他不由打住口,看到坐在臺上的天子,臉色瞬間驚得煞白。
胡丞相玩味一笑,問道:
“并怎樣?讓你刺殺什么人不成?”
“不,不不,沒有。”
銹發(fā)男子拼命磕頭,連連道:“小的哪兒敢刺駕?不敢,不敢……”
裴太尉哈哈一笑,一臉不屑神情。
“你這證人,膽子也太小。”
“嘿嘿,他就是西城乞丐,要那么大膽子干嘛。”
陳飛揚一點不在乎,自揭主人身份。
看熱鬧的人也認(rèn)出,那可不就是天天躺在墻角的叫花子么。
“陳飛揚買通乞丐做假證,實屬赤倮倮的欺君之罪。”
裴文軒義憤填膺,怒而指責(zé)陳飛揚。
這會兒工夫,眾人已經(jīng)腦補事件前因后果。
事情一定是這樣的。
陳飛揚買通乞丐,指證裴太尉雇兇刺駕,構(gòu)陷太尉府。沒想到,乞丐被天子威嚴(yán)震懾,臨場反水。
在他們眼中,陳飛揚這招棋算下臭了。
然而,陳飛揚卻一點不氣餒,反而一幅洋洋得意的模樣。
甚至還對指責(zé)他的裴文軒出聲呵斥。
“吵吵什么,我只想給王上和諸位演示一下,想要這種證人不要太簡單。”
“呵呵,簡單?你的證人可是臨場反水。”
裴文軒譏笑道。
撇撇嘴,陳飛揚也譏諷道。
“那只是因為,我沒有用他們家人作威脅。”
“哦——”
思維敏捷的人已經(jīng)想個通透。
從剛開始,陳飛揚就沒打算真證明太尉府雇兇刺駕。
真要做偽證的話,怎么可能找大家都認(rèn)識的二名乞丐冒充殺手掮客。
就算不像他說的,用證人家屬作威脅;只要花夠銀子,還是有人愿意賣命換財。
再退一步講,隨便找一個對陳府死忠的死士定然也不是什么難事。
他演這一出,就為向大家證明——太尉府的證人未必可信。
“哼,什么用家人作威脅?說得好像其它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