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市那邊這兩年的消費水平漲得是越發嚇人了,幾乎可以逼近二線城市,然而工資卻還在四線城市的水平,上班族領到手的工資大多三千不到,加一下班可能有三千多,像張柏巖現在領著四千多的工資就屬于那種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真要他不管不顧地放棄那份工作也是不可能的。
張菀菀幫著他把房間里的椅子擺好,呵呵笑道“那你就等我在老家這邊干出點成績,到時候你再回來,不過時間未知,做什么未知,我只知道爸媽好像商量著在老家這邊給你找個對象。”
說到對象的事情張柏巖眉頭一皺,煩躁地皺起了眉頭,自嘲道“我這條件還結什么婚,沒得禍害了人家好姑娘。”
他以一直覺得現在自己的條件是沒辦法給另一半安穩幸福的生活,只會把人拉進火坑,否則他早就找對象了,也不至于畢業幾年還打著光棍。
張菀菀很不喜歡張柏巖這種自暴自棄的態度,沒好氣地踢了他一腳,“能不能有點出息?媽現在的身體好多了,年后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要是身體真的有好轉的話估計就差不多了,你也能喘口氣,大不了再工作兩年,總能把結婚的錢給攢夠了,好了好了,不說了,去外面幫忙吧。”
張菀菀率先出去,張柏巖一個鯉魚打挺,也跟著走出去。
剛剛沒有詳細觀察張母的情況,張柏巖都不知道張母現在竟然恢復得這么好,不僅可以折金銀,還能談笑風生,要不是知道張母之前病得有多厲害,他肯定以為張母就是個健康人。
“媽,你這個身體”張柏巖驚喜地問道。
張母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用張父攙扶就能撐著椅子慢慢站起來,“怎么樣?我的身體是不是好多了?”
“豈止是好多了!簡直是好太多了!難道老家這邊的水土真的這么養人?”張柏巖簡直要震驚得眼睛脫窗了,尤其是張母就這樣俏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
沒等張柏巖消化那些信息,張母又坐了下去,把一堆金銀放到他懷里,“趕緊幫忙,能折多少折多少,晚上我們也跟著熱鬧熱鬧。”
在市里幾年,張母都快忘了青浦這邊二十九晚上是什么樣子了,聽著周圍不時響起的煙花爆竹聲音,她也跟著笑得一臉喜慶。
張柏巖乖乖地拿了把凳子,一邊干活一邊四下打量,看到北面的屋頂被圍成那樣,不解地追問,得知是養雞鴨的,對張菀菀佩服得不行。
張父在一旁附和道“今天我們吃的菜都是你妹妹自己種的,還別說,真的比外面賣的好吃多了,我早上弄了三個菜配粥,我們三個吃得一干二凈,中午又炒了兩盤菜,還有一盤蒸魚和一盤紅燒肉,結果魚和肉都被剩下來了,菜還是吃光了,我之前還以為是我廚藝大漲,現在看來是食材夠好!”
張柏巖眼中閃過一抹驚詫,旋即釋然地笑了,以前在市里東西貴,他們家要省吃儉用,一頓最多就是兩素一葷,早餐的配菜最常見的就是一盤炒雞蛋,弄三個菜的情況極其少見,不過到了鄉下就沒有這些顧忌了,菜是自己種的,不用錢,魚和肉也比市里便宜很多,吃的確實比那邊要好很多。
想到這里,張柏巖越發覺得當初把張母送回來是對的。
一家人坐在庭院里折著金銀,有說有笑,時間過得也快,差不多零點的時候,張父把那些折完的金銀弄到院子里,還讓張菀菀和張柏巖攙著張母過去上香,在燒金銀的時候,天空突然響起密集的爆破聲,絢爛的煙花一朵朵在夜空綻放,黑夜變白晝,且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他們沒有買煙花,但是買了爆竹。
張父拿著超長的爆竹在門口放了,屋子里的三人齊齊捂住耳朵。
濃濃的年味從現在就開始了。
這一晚因為煙花爆竹聲,聲聲不息,以至于張家四人在客廳看電視看到深夜才回去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