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走的人家就趁著小區(qū)還沒拆遷把房子出租出去,現(xiàn)在這里多了不少外來人口,因為房租便宜,什么樣的人都有。
張父問了幾個老人才找到張妮妮住的單元房,房子的鐵門是那種八九十年代的,邊角已經(jīng)生銹腐壞,不過還挺結(jié)實的,一看就是質(zhì)量極好。
張父按了門鈴,很快里門開了,張妮妮憔悴的臉龐出現(xiàn)在張父面前。
“小叔?”張妮妮不確定地問道。
張父隔著鐵門問道“你怎么變成這樣了?你媽呢?”
聽到張父的問話張妮妮才打開鐵門,請他進去。
張父進了房間發(fā)現(xiàn)這就是一套八十平方左右的小套房,有兩個臥室,東西很少,看起來很簡單,不像一堆母女長期居住的樣子。
張父剛坐下,同倒水的張妮妮問道“你媽呢?家里就你一個人?”
張妮妮強忍著想哭的沖動,小聲說道“我媽走了,現(xiàn)在這邊我一個人住。”
“什么?”張父皺眉,以為自己聽錯了。
張妮妮終于忍不住落下眼淚,哽咽道“小叔,我媽拿了我的錢不告而別了,只給我打了一通電話,說她受不了這邊壓抑的生活,還說我爸他們已經(jīng)沒有希望了,她不想繼續(xù)留在這個傷心的地方,說我有學歷有文化,沒了她的拖累能過得更好,還說讓我出國去。”
張妮妮自嘲道“她把我的錢都帶走了,只給我留了兩千塊錢卻讓我出國,這點錢我連機票都買不起,出國喝西北風嗎?”
她從沒想過黃桂蓮是這么自私的人,之前把她騙回來她都可以替黃桂蓮找借口,可現(xiàn)在她真的不知道再怎么替自己母親辯解。
張父勃然大怒,拍桌道“豈有此理!這還是當母親干的事嗎?你等著,我給你媽打電話。”
說著張父馬上給黃桂蓮打電話,還是一樣能通沒人接,他不死心繼續(xù)打,結(jié)果第三次打過去對方直接關(guān)機了,這下張父不得不接受這個殘忍的事實。
盯著手機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張妮妮哭了一通,心情好多了,朝張父露出一抹難看的笑容,道“小叔,讓你擔心了,我就是一時難受。”
張父搖頭,神色凝重地說道“這可不是一時難受而已。”
張父現(xiàn)在是真的心疼張妮妮,以前可是父母捧在手心的天之驕女,他一直覺得這個孩子傲慢任性不懂禮貌,可畢竟是自己的親侄女,再加上接觸少他也沒說什么,沒想到一夕之間從天堂跌落,反而變得知書達理,他多少有些欣慰,只是想到她那個落井下石的母親,眉頭又深深皺了起來,沉吟了半晌,幽幽問道“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張妮妮搖頭,苦笑道“暫時還沒想好怎么辦,這邊的房租還有一個月才到期,能繼續(xù)住一段時間,兩千塊錢也能暫時熬一陣子,等我想清楚了再去工作賺錢,怎樣也能生活的。”
浦市工資不高,再加上熟人多,她沒想過在這邊發(fā)展,本來的計劃是等張建國的事情塵埃落定就帶著黃桂蓮去夏市,那邊外企多,她又在國外待過幾年,英語不是問題,也能找份不錯的工作,踏踏實實賺錢,沒想到黃桂蓮給她來了這么一出,如今她身上就這點錢,到了夏市連租房吃飯都夠嗆,哪里等得到她找到工作領(lǐng)到工資?
如今最好的選擇就是繼續(xù)留在這邊,先找一份工作存點錢,過幾個月有了些許積蓄再去夏市重新開始。
張父想了想,試探著問道“現(xiàn)在小叔一家都搬回青浦,你要不要先跟我去青浦住一陣子,就當做散散心,放心,只要有小叔一口吃的就不會餓到你。”
張妮妮一怔,心下感動,卻是搖頭,“這樣太麻煩小叔了,我媽說嬸嬸生病了,你們也不容易,我不想再給你們增添負擔。”
之前張菀菀也說過同樣的話,張妮妮感慨不已,暗道以前自己有眼不識金鑲玉,都沒發(fā)現(xiàn)小叔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