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兩個人難免拳腳相加。
從此兩個人能不說話,就盡量不說話。
非常不巧的是兩個人都是埃因霍溫隊的球迷,每當球隊遠赴客場作戰,兩人還會時不時的搭乘同一輛火車。
不過兩個人依然不存在任何交流,他們都認為自己在那次沖突看清楚了對方的嘴臉。
經過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的車程,火車終于到達了阿姆斯特爾河車站。
這個車站距離阿姆斯特丹球場還有一段距離,需要走將近20分鐘才能到達球場。
不過從這一站下車的好處就是這里是阿姆斯特丹的三個金融區之一,大概率不會遭遇主隊極端球迷的襲擊。
走出火車,德史密斯和范威廉姆斯看到彼此穿著相同款式,同樣印著埃因霍溫隊徽的大衣,脖子上都圍著同款球隊圍巾,都尷尬地別過頭,走向各自的小團體。
根據奈梅亨大學和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學所做的獨立調查顯示,截止2002年,沒有宗教信仰的人占總人口的58。
球迷隊伍的主流是沒有信仰,只愛足球的無神論者,外科醫生維默爾就是其中的一員,用他的話說,宗教信仰的神秘面紗在伽馬射線面前毫無神秘感。
穿過飛利浦總部所在的博朗大廈后,這個將近200人的團隊中,突然有人唱起了埃因霍溫隊歌。
在幾個人高亢歌聲的帶動下,整支隊伍都一起唱了起來,還有節奏地打著拍子。
“該死,我們這么招搖遲早會把那些特洛伊傻帽,我們走這段路還有什么意義?”
看到走在前方的同伴在別人家門口唱著起了埃因霍溫隊歌,德史密斯很想弄清楚這些家伙的腦子里倒地裝了什么。
范威廉姆斯這時也緊鎖眉頭,他也抱有同樣的看法,但是他不想附和德史密斯。
在一首歌結束的時候,一個大嗓門帶頭唱起了另一首歌,這首歌和埃因霍溫隊歌的旋律一樣,只是用球員們的名字代替了原有歌詞。
隊伍走了不到十分鐘,就出現了緊急情況。
有人看到穿著幾個把阿賈克斯隊服套在夾克外的球迷看到眾人就立刻打起了電話。
“他們發現我們了,怎么辦?”
“我們應該回到安全的地方?”
“蠢貨,想要準時趕到球場,只能走這條路。”
“如果他們的大部隊在前面的運河路口堵住我們,后面的人再包上來,那我們就完了!”
“都給我閉嘴,蠢貨,我們沒有時間來爭論這些蠢問題,這他么沒有該死的教義。”
說話的就是這次行動的發起人,建筑工人克魯杰森,他不認為洗禮能讓自己漲工資,比起教義,他更相信自己的雙手。
他有些粗魯的發言引起了一部分人的不滿,不過整個隊伍還是安靜了下來。
可不等他說話,在運河路口的不遠處,涌出了幾個黑點,然后越來越多,不用看就知道圍堵他們的阿賈克斯球迷來了。
隊伍開始出現騷動,不遠處的隊伍看起來遠遠多于己方的數量。如果路被堵死,想改變路線就很困難了。
距離比賽開賽還有將近一個半小時,亂路線恐怕要繞半個城市,恐怕還會被對方的球迷纏住。
“沒時間猶豫了,我們必須沖過去,我們的球隊在場上為了冠軍而戰,我們也要昂起頭。
沖過去,為了埃因霍溫!”
在大嗓門克魯杰森的鼓舞下,大部隊奔跑了起來,大家都喊起了口號自我激勵。
“凱日曼,向前!”
“范博梅爾,我要狂奔了!”
“圣羅本與我同在!”
一群身處不同社會階層,身處人生不同階段,但身著相同服裝的男人喊著中二的口號,向著阿姆斯特丹球場發起了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