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想要躲閃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不過,周昆畢竟也是一介武將,既然無法躲那便正面迎擊,隨即拿起自己的刀準備正面擋下這一劍。
擋的確是擋住了,但擋不擋得住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當劍與刀相碰觸的那一刻,刀就如同紙片一樣被長劍直接攔腰截斷,然后貫穿周昆的鎧甲,直接沒入周昆的胸膛之中。
整個過程,劍的速度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減緩。
這并非是嚴東集的力氣有多么大,而是這簡簡單單的一擲之中,蘊含了嚴東集的劍道之力,連戰(zhàn)場都沒上過的尋常武夫與江湖上廝殺出來的人,自然是非尋常所能比。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嚴東集穩(wěn)穩(wěn)落回馬背之上。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傻眼了,周昆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被人給一劍刺穿了,連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普普通通的武夫和嚴東集這樣的劍道高手相比,還是差了太多,甚至連一合之敵都無法做到。
先是彭榷,現(xiàn)在又是周昆,這一連串的變故讓郭兆有些猝不及防反應(yīng)不過來。
他原本只是想活命,誰知道路走窄了,居然走到了這一步。
李倓咽了咽口水,看著此刻就在自己身旁仿若無事的嚴東集,不由得一陣寒意。
“嚴大俠,你這是做什么?”
“王爺讓我跟著來,就是為了處理這樣的突發(fā)狀況。等下李大人還要幫我取回劍才行?!?
李倓內(nèi)心一陣惡寒,在你們這些人心中處理狀況都是用這種直接明了的手段嗎?
當然,這話李倓自然是沒有說出來,他擔心自己說出來嚴東集一言不合也給自己來上這么一劍。周昆一介武將都頂不住,他一個柔弱文人,就更加頂不住了。
周圍的百姓也沒有想到,這一開始默不作聲的人居然是一位猛人,二話不說就把一個當官的給殺了。
現(xiàn)場亂作一團,人們都議論紛紛,但很顯然大部分人都不清楚事情具體的來龍去脈。
李倓輕咳了兩聲“城內(nèi)現(xiàn)在是何人掌權(quán)?速速應(yīng)我!”
現(xiàn)如今彭榷和周昆都死了,邑城之中稍微還能說話管事的也只有郭兆這位雍城縣令和白翎參將宋鐘了。論品階,郭兆與彭榷同級,比宋鐘高上不少。但郭兆是雍城的縣令,管不到這大邑城的事。
宋鐘原本是周昆的手下,可眼下周昆已死,又得罪了李倓,再跟著他自然是沒有什么活路了。
隨后,宋鐘的目光落在了墻角已經(jīng)快要被嚇傻的郭兆身上,不禁心上一計。
“郭大人,眼下的局面該如何,全由大人來指揮?!?
宋鐘這是成心把燙手山芋丟給郭兆來,自己好當一個兩不相干奉命行事的局外人。
那郭兆也不傻,隨即說道“宋鐘,你問我作甚,我只不過是雍城縣令。雖然論官階在你之上,可這里是邑城,我萬萬是管不到的?!?
見還未有人開門,李倓隨后高聲說道“現(xiàn)在開門者,本官可以當做將功補過,既往不咎?!?
郭兆一聽,瞬間來了主意。
郭兆站起來,看了一眼彭榷和周昆的尸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隨后說道“開城門,迎接節(jié)度使大人!”
大邑城緊閉的城門終于緩緩打開,以郭兆宋鐘為首帶領(lǐng)著一批士兵走到李倓的面前。
郭兆直接取下自己的官帽跪在地上“下官拜見節(jié)度使大人?!?
此情此景,居然與昨日在雍城見到郭兆的畫面有著八九分的相似,只是兩人的心境與彼時相比卻是完全不同了。
“郭兆啊郭兆,你可真有膽量啊,居然跟著周昆一起謀害朝廷命官,更是企圖置江州數(shù)萬百姓于不顧。枉你也算是一介讀書人,出身寒苦。本官本以為你會發(fā)奮努力,沒曾想?yún)s自己把路給走窄了。你可知你身上的罪孽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