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樓層距離地面應有六七米,他們大致是在二樓位置,亂草叢生的遠處有一男一女兩道身影慌不擇路的沖向若隱若現的大鐵門。
雖然外面雜草樹木繁多,但地面多是土地或是石子小路,這兩人卻跑的磕磕巴巴,像是有無形之物伸出雙手拉拽著他們。
這讓兩人越發的害怕,絆倒后爬著也要往門外跑。
“他們跑不出去。”廖悅薇溫柔的聲線夾雜著寒意,見程雙看向她,她伸出手,“你好,維護者!”
程雙倒不意外廖悅薇能猜測出她的身份,維護者總歸不是演員,現場除了那三個土著是滿臉挑戰鬼校的激動和對工作的熱忱,其他七人皆是各自為營,警惕中帶著對所有事物的漠然。
而她,一個剛剛失去哥哥的正常小孩,對身邊唯一的親人總會有些依賴,不可能在莫名分散后還能如此不慌不忙的觀察他人。
哪怕是個性格孤僻的孩子。
程雙一時大意,或者說她是被逃走的兩人所吸引,所以忘了這個細節。
她同樣伸出小手,“您好,資深者。”
對于這個孩子的淡定坦誠,廖悅薇滿意一笑,不介意多提點兩句。她態度溫和的說“聽過劇本殺嗎?咱們兩個是一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不要跟組員以外的人,包括土著表露真實身份。”
她沒有懷疑眼前孩子年齡的真假,據說輪回之門不收十八歲以下的,也許程雙是另有機遇,不過這些都不關她的事,她需要的僅僅是一個靠譜的臨時搭檔,安全度過這個世界。
程雙點點頭,劇本殺她玩過,但和輪回之門的比,現實中的劇本殺幾乎將一切線索擺在了眼前,兩者之間必然是大有不同的。
她如此想,也是如此問。
廖悅薇聽到小姑娘開口詢問,側頭看她一眼,又將目光轉回了窗外的兩個人身上,見他們終于沖出鐵門,漫不經心的回答,“我遇到過一次劇本殺,那一關看似不難,度假別墅形成了密室,幾個維護者的活動范圍就在別墅里,一般線索也不會跑出這個圈。最后死了四個人,活了兩個人。是高智商土著殺人,難點在于,他的身份撲朔迷離,被他殺死的人還會變成他的‘同伙’,雖然不能幫他動手,但可以輔助他偽造假證據。”
“那個輪回之門后,我頭禿了好幾天。”
美人輕笑,嗓音微啞,很好聽。
本來被聲音吸引有點入迷的小姑娘忽地把視線重新落回窗外。
一男一女兩道身影狠狠的自大鐵門的上空摔了下來,遠遠看去,頭破血流,半響沒有爬起身。
等到緩過神,他們不甘心的三番兩次的去嘗試,最終都是被丟回地上,到最后似是設定好的程序般,重復著麻木向外跑的動作,直到再也爬不起來。
地面已經積存了一灘血,肉泥般軟倒在地的身影覆蓋其上,程雙別過眼,她的五感又有了提升,所以光線尚算好的情況下,可以看的很清楚。
“咦?”身后有腳步聲,朋克男夾著一身煙味走來,無所顧忌的插在兩人中間,眺目遠望,“他們在門口干嘛呢?”
“嗤,有病!”他輕蔑的罵了句,抬手想要把胳膊搭在廖悅薇和程雙的肩膀上,皆被兩人一側身躲了過去。
朋克男也不尷尬,他神色自如的借題發揮,環肩訓斥,“你們要合作一些,大家都在互相介紹,就你們單獨行動,太沒有組織性紀律性了!”
廖悅薇聳聳肩,敷衍道“我們這就出去。”
說完,走出了教室。
程雙隨后跟上,邁出門,正好聽見朋克男的助手做自我介紹。
“我是攝影師阿坤,她是靈媒婆阿慧,美女們要想拍的好看,可以提前賄賂我喲!”扛著設備的男人臨近三十歲,他體態微胖貌不驚人,稍一彎眉整個人就顯得喜氣洋洋的。
被他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