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康立即把門票奪回,臉色陰沉的問,“你看見什么了?”
“一堆數(shù)字?!被卮鹜甑某菫醮阂汇?,他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錯了話,臉色也不大好。
程雙垂垂眸,bld代表便利店,cd十之八九是彩票店,難道土著眼里看不到門票上關(guān)于輪回之門的內(nèi)容?
而且他們居然識的阿拉伯?dāng)?shù)字。
“你呢?”馮家康居高臨下的質(zhì)問程雙。
“沒看到,撿起來后就出來給貴客了,哥哥交待過,不能讓貴客久等。”
大大的桃花眸不帶一絲心虛閃躲,眨巴眨巴的看著他,仿若含著星光,肉嘟嘟的小臉粉紅乖萌,啊啊啊,蘿莉無敵!
程雙莫名其妙的微蹙眉頭,這個叔叔臉紅什么!
這件事輕飄飄的過去了,這是店中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哪怕馮家康坐在八人人力轎子上時還沉著臉,可實際上沒什么比門票完好歸還更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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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土著們看到的是數(shù)字。
他想。
四個小孩圍在轎子左右行走,抬轎的大漢沒有做出刻意加快步伐為難他們的舉動,然而,即使正常的步子對于小短腿的孩子們追趕起來依然有些困難。
程雙偷瞄了眼身側(cè)的田三郎,他額間冒出細密的汗水,大口喘著粗氣,可見是累的夠嗆,偶爾兩人衣衫碰觸一下,他渾身上下溢出的寒氣幾乎能將她凍的打哆嗦,細細看去,那些汗珠幾乎是掛在了眼睫眉宇,不,不該說是汗,應(yīng)該說是冰滴。
從汗水轉(zhuǎn)瞬化為冰,他的體溫低到了某種程度,連行動力都變得機械了起來。
田三郎也沒想到自己這般不頂用,不過是耗費心神多走了幾步。他快速的倒著氣,全身都要被凍結(jié)般,自骨髓到靈魂冷的瑟瑟發(fā)抖。
最終他腳步一個趔趄,眼瞅著就要栽到在地,身體越僵硬腦子越靈活的他甚至考慮起摔下去的后果……這轎子鐵定不會停下來等著他,只盼烏春和烏冬不要放棄這個機會,至少是他們其中的一個人……
然而在他即將粉身碎骨之前,有人拎住了他的脖領(lǐng)子,好懸鼻尖擦著地面。
“你是碰瓷嗎?自己起!”小姑娘的聲音帶著一絲惡狠狠,還有全身用力過度的氣喘,“糖呢!別想著賴我的糖!”
“在……在筐里!”因為寒冷,嗓子有凍傷后的沙啞嗚咽,他望著遠去的轎子,還有頻繁回望、滿目憂心的兩個兄弟,暗示性的眼珠橫向移動了兩下。
果然城烏春理解了他的意思,強拽著城烏冬跟上了轎子。
程雙輕輕把人放下,從他筐里摸出糖,剝開塞進他冰寒寒的嘴皮子里,她垂下的眉眼遮住了所有情緒。
原來糖真的是深淵之城之人的救命良藥!
想起酒樓里冰涼的茶杯,小姑娘看了眼這條筆直的大馬路,預(yù)估著距離,慢悠悠的從包裹中拿出水囊,淺喝了一口。
水溫正常。
也就是說只有本土產(chǎn)出的食物或水才會有急凍的特性!
她牢牢記住這一點。
田三郎好不容易緩和了幾分,顫巍巍的伸手摸向竹籃,掏出所有的糖全部剝開,忍住滿臉心疼,一鼓作氣的放入嘴里,再一抬頭,身前空無一人,只見一道身影離他遠去。
不知何時,程雙已經(jīng)去追轎子了,小小一個人,跑的倒是挺快!
田三郎眼皮一抽,莫名有點想笑,他重重松口氣,待身體緩和,翻身躺在地上,雙眼無神的望著頭頂?shù)摹佬l(wèi)罩’……至少這次又活了過來。
清幽城僅有兩條大路,交叉貫通整座城池,剩下的小路和建筑物交疊在一起紛雜繁亂毫無規(guī)律,就算城中人誤入其中偶爾也會迷失了方向。
而轎子順著大路走,總會走到中心城去,程雙穿著速跑襪,速度倒是不慢,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