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正式開始的六個字尚未結束。
都雋冷喝,“現在!”隨即他一手拎著劉娟,一手拽住四月,而杜綠水則飛奔到另一邊凡事不知的宮祝身旁,環住她的腰,幾人同時朝王座撲去。
王座上的城主坐姿端正,似是徹底忽略了眼前荒誕的一幕,反之,那些看到這一幕的維護者因為身陷迷霧意識混沌,根本沒有別的反應,只覺天旋地轉,剎那間,頭重腳輕,在一睜眼,入目竟是綠意蔥蔥。
這一刻他們倒是清醒了,可惜,為時已晚。
地下三層瀑布水潺潺,樹冠微動。
空蕩的水鏡被鋪上一層黑,觀展臺占據了正中央的地帶。
程雙微微抬頭,她早該想到,和電梯材質相似的水鏡是另一個傳送點。
畢竟水鏡的存在其實算得上突兀,難道流浪者還有閑情逸致進入地下三層觀賞個日出嗎?
一雙雙腳在樹冠中拼命的掙扎,她抿緊唇,壓下心頭復雜晦澀的情緒,低下頭掏出幾個黃綠色的路引,飛快的往都雋幾人身上丟去。
這些路引還是鬼屋的流浪者身上掉下來的,當時她便覺得奇怪,為什么今天會隨身帶著一塊木牌子,原來就是為了真正的祭奠開始。
都雋五人艱難的倒吊著,雙手抱住了王座的各個著力點。重力在他們身上徹底顛倒了,天上的樹冠于幾人才是歸處。
所幸現在除了城主府的人和幾個被挑選出的隨從外,其他的引路使和貧民還未到達地下三層,可即便如此,流浪者的人數也達到了三十幾個。
更何況還有一個‘欣姐’。
此時,它們見勢不對,并沒有行動,反而下意識看向城主。
恰恰是瞬間,接住路引的宮祝啪嗒摔在王座下方,她一聲嬌令,“攔住它們!”
‘馮家康’、‘杜藍山’、‘四海’和‘孫瀚’以單薄的身軀,撲向城主府的二十幾人,而都雋等人動作迅速的掏出水壺往身旁最近的隨從們潑去。
直到這時,城主和他身后的兩個魁梧的親衛依舊傻愣愣的呆在原地。
程雙立刻明白,這是小哥哥動用了技能——游戲時光,三個流浪者身陷游戲副本中不可自拔。
雖然深淵之城的流浪者沒什么武力值,但‘老人’的卡片肯定在流浪者的少部分人手里,所以它們并非完全沒有攻擊力。
都雋一直表現的無害,就是為了這一刻。因為卡片集中在城主和他信任的親衛身上。
場面一片混亂,四海用技能給四個隨從變了臉,宮祝則動用了傀儡術操控。只是替代他們的四個流浪者勢單力薄,沒多久就被‘欣姐’的技能所克制。
一旦有大的情緒波動,宮祝的傀儡術隨時有機會掙脫。
幸而‘欣姐’的技能掌握的并不穩定,甚至有種后力不足的感覺,因為她總歸是冒牌貨。
程雙繞過向她撲過來的流浪者,掉頭就跑,單純的武力遠不如嗜靈水管用,小姑娘喊了聲‘百米長大皮管’,從空間格跳出的熊寶寶一躍而下,順手接住皮管的一頭,她則把另一頭懟進了瀑布中。
因為皮管太長,嗜靈水遲遲不到位,有幾個突破重圍的流浪者,想要朝程雙沖來,全被熊寶寶一腳一個,順勢踹進了瀑布里,在半空劃過了長長的弧度。
沒有誰是不要命的,見熊寶寶的腳力無敵兇悍異常,直接打退堂鼓,轉身撲向都雋幾人。
宮祝啐罵“柿子撿軟的捏,真是到哪兒都是硬道理!”
她側身笨拙的躲過一個齜牙咧嘴砸向她的流浪者,抽空大聲對程雙吼道“好了沒?”
然而,不等程雙回答,有幾個引路使騰地抱起呆愣愣孤獨坐在王座的城主,扭頭往悠長的黑暗隧道跑去,它們顯然已經明白程雙的目的,剩下的引路使則成了攔住都雋他們的棄子。
能使的卡片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