雋連忙抓起解開的數字游戲,忙不迭的跑到程雙身側,剛要詢問,結果眼神一撇,閉緊了嘴巴。
昏暗的房間,白色的綢緞掛在四角,中間是祭祀臺般的牌位擺放桌,桌前是貢品矮幾,矮幾前又跪著一個一身白色喪服的女人。
女人梳著兩根大辮子,頭顱低垂,只能看到一片漆白的肌膚。
她的身后站著兩個童男童女,確切的說,是兩個穿著童男童女相應服飾的紙人。女童紙人畫著桃花眼小櫻唇、男童的紙人身形略高,垂著眼皮極為冷漠。
程雙和都雋相互看了眼,默契又迅速的把那身厚實保暖的棉襖脫掉,換上空間格里的羽絨服。
都雋無聲的對程雙使了個眼色,小姑娘心領神會的跑到畫卷那扇墻壁前,將畫歸位,紅燭放回香爐旁。
等她收拾好殘局,都雋已經踏入另一間如鏡面影像卻陰風陣陣的房間,并慢慢靠近跪地的新娘。
腳步聲雖然輕,卻并不是完全沒有,但新娘毫無動靜,后脖子那塊蠟黃無血色的肌膚沒有防備的露在外,頭扎的很低,如同失去了意識,甚至失去了生命。
都雋試探性的伸出手,輕輕一推,新娘咻地向后倒去,她緊閉雙目嘴角依然咧著甜蜜的弧度,落地的剎那,腦袋脫離了脖子,在都雋措不及防的目光下,順著落地的力道竟是一下子滾到了后面的雙扇門前,并還有繼續滾下去的趨勢。
就算去阻止也來不及了,以這顆頭顱滾動的速度,即使門不會被推開,也會被敲響……
正當都雋瞳孔微縮,轉身要夾起程雙跑的剎那,這顆流淌了一地血的腦袋被一方緊貼門板的斗篷兜了起來。
看到喪喪怪悄無聲息的阻止了腦袋敲門,都雋沖它伸了個大拇指,喪喪怪躬身還禮,結果被它兜住的腦袋噗通又掉在了地上。
腦袋緩緩轉了過來,隨著甜蜜笑顏漸漸斂去,她的眼睛慢慢睜開,通紅的瞳孔轉來轉去,眼眶溢出潮濕,張開嘴巴要發出凄厲的慘叫……
絕對不能讓她叫出來!
頂著莫大的壓力,喪喪怪下意識的把自己亂蓬蓬的斗篷衣擺直接懟進了腦袋的大嘴巴里,把所有尖叫都噎了回去。
然后,腦袋的眼睛由痛苦憤怒轉化為震驚,以及難受的淚水噗嗤噗嗤滑落,并發出嘔、嘔、嘔狀似要嘔吐的動靜。
都雋默默回過頭,不去看喪喪怪染著泥漬和灰塵的大斗篷。
無知無覺的小姑娘也對她的喪喪怪伸出了拇指!
喪喪怪哈,我最棒!
腦袋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