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雙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也許就是赤坂爸爸!現在已經十二點了,他會擔心你也是正常?!?
她起身,“我去看看!”
“別!”千里牢牢握住程雙的手腕,猶豫的看看熟睡的由美,最終咬牙,“我跟你一起去!”
考慮到伽椰子的來去無蹤,程雙搖搖頭,“咱們打開窗,要是伯父,他會看到咱們的?!?
“好!”千里立刻高興了,“我去開!”
他走到窗前,拉開窗戶,探頭望去,“是誰?誰在敲門?”
沒有人回答!
程雙意識到這一點,快速的站到千里身旁,卻見千里的腦袋越來越往下探,已經有大半個身體鉆出了窗外。
“優子,拉住我的腿!有人……有人拽住了我的頭發!”千里的聲音在雨水中漂浮不定,雨水打在腦袋上,敲打的人頭昏腦花,他根本看不清是誰惡作劇的抓住了他。
若以程雙的力氣,是絕對拉不住千里的,她反手一拍,用一張‘畫地為牢’,將他困在窗口處。
拉鋸戰就此結束,但千里也失去了頭頂的好幾綹頭發。
程雙見他頭皮有流血的痕跡,趕忙拿出防水的外傷噴霧,勉勉強強不讓血掉落。
這個死亡之地的鬼怪太多了,萬一掉兩滴血也能讓某個鬼物抓到漏洞就不妙了。
“是不是那個打傘的男孩?”程雙問他。
千里擋在窗口處,她看不到外面,也無法確定拉扯他的鬼怪有沒有離開。
敲門聲倒是停了下來。
“不是的?!鼻Ю锟嘈?,“打傘的男孩在院子外。”
程雙踮著腳尖看向窗外,果然看到了一柄傘尖。
紅色的傘頂上揚,露出一張皙白的臉。
男孩一雙丹鳳眼描畫著長長的眼線,瞳孔很大,黑漆漆的透不出光。相反,一張紅唇艷麗,如飲過血一般,成為整張臉最濃重的色彩。
程雙注意到,他的眉毛只是兩個若墨水般描繪出的點,青黛色的兩個點。
兩兩相望,她在他的眸中,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男孩無聲的抬起手,手上抓著一只碩大的綠皮青蛙,說是青蛙,可它卻擁有如爪子般的腳蹼,背上的花紋更像是一張人臉。它嘴上叼著幾綹黑發,血紅的豆眼透著詭異的殘忍。
像是示好般,男孩沖程雙翹嘴笑了笑。
程雙抿緊唇,這要不是一個鬼怪,她也可以退出挑戰賽了。
小姑娘默不作聲的扯著千里的褲腰,將他扯了回來,單手夾起雷電符,面無表情的做出了驅逐的動作。
傘下的男孩一怔,微垂下眼,紅色的傘尖壓低,伴著雨水落地,木屐踩踏著水花越來越遠。
“走了嗎?”千里揉了下自己紅彤彤的臉頰,也許是雨水太冷,也許是最近的鬼怪太多,徹底澆滅了他的那顆怕鬼怪的弱小心靈。
他揉著腦袋,憤憤不平,“這個妖怪是羨慕我頭發多吧!可惡!”
程雙見他情緒不錯,試探的問,“你看見傘下男孩的相貌了嗎?”
“沒有,我頭低的都充血了,雨又那么大,看什么都模模糊糊。”
程雙這才想起千里的五感比不上維護者,她回身坐在地毯,把被單丟給他,“擦擦頭發,別感冒,現在也不方便換衣服。我看你還是把上衣脫了,直接裹被子。”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還一起泡過澡,千里倒沒有太多的抵觸,只是刻意背過身直接把濕掉的上衣換掉,裹著被子坐在了程雙身旁擦著頭發。
“這么一來,我徹底不困了!”千里嘆口氣,“要是爸媽知道咱們兩個一晚上都沒睡,一定會給我好瞧的!”
程雙正在給他處理頭頂禿了的那一塊,頭發雖然掉了不少,好歹是半截被拉斷的,沒怎么傷到頭皮。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