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或辦公室也有,只不過監視的人從土著,換成了某個‘大老爺’。
現在維護者和土著人類都是籠子里的斗雞,還要彼此提防,別說百年,就是千年萬年,如果依然是這樣的相處模式,這個死亡之地還真不見得能救回來。
畢竟土著人類失去了創新發展的機會,他們永遠只能接受大老爺賜下的工具,永遠屬于沒有自尊的從屬一方,想要單憑自己的實力,很難翻身。
如同實驗室的大猩猩,哪怕學會了交流溝通,可人類依然不會認為它是平等自由的。
但程雙也明白,讓他們信任維護者,更難。起碼維護者撐不下去了,可以逃離,而土著人類能逃到哪里去?
可能在艾德倫這種人的心理,跟在大老爺手底下和在拍拍屁股隨時能走人的維護者手底下,沒什么區別,嚴格說來,大老爺是賴著不走,比起維護者更需嚴陣以待,小心維持那層單薄脆弱的關系。
一路沉默,在閘門開啟,發出轟隆隆的噪音時,琳達忽然出聲。
她的聲音微弱,唇齒微動,已氣音為主。
“據說,殺死過怪獸的人,會被瀕死狀態的怪獸詛咒,那是母獸對傷害幼獸之人的懲罰。詛咒僅有一句話必身若鋼鐵、重若高山,如一團死物,直至內耗掉最后一絲生命力。”
“大老爺很看重怪獸,我勸你眼睛擦亮些,你要是沒有取悅大老爺的價值,也就只能作為飽腹的食物了。”
第一句話聲音輕到連程雙不貼近她,幾乎都難以聽清的地步。而第二句話,帶著狐假虎威、高高在上的氣勢,或者說是威脅更恰當。
隨后,小姑娘就被她推進了閘門內。
這一次,斗獸場上,已經站著一個男人。
是那個二號閘門的男人。
此時,他衣著整潔干凈,眼底的青淤消了不少,好似長久失眠的人終于能睡一場好覺般,渾身透著愉悅。
男人沖著程雙輕輕一笑,眸光泛起血紅,毫不猶豫的發出了攻擊。
程雙一驚,矯捷的翻身躲開,她目光往男人臉上掃去,頓時明白了他的意圖。
他要痛快打一場,糊弄過大老爺的眼線,最后他死的越慘烈,他的對手的機會便越多。
但程雙不想殺他。
小姑娘敲動速跑襪,幾個移動,逼近男人,細細的手臂一攬,反勾住男人的脖子,爬到他的背上,手指往眼窩處戳去。
男人被她的速度嚇到,一時怔愣,來不及反擊,只聽有人在他耳畔說,“我要殺的是怪獸!”
男人沉下臉,“有詛咒……”話音未落,眼睛刷的一酸,眼皮自然而然的垂下,淚水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