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用食物雇傭村民,實則小小的村落連個游戲活動的地方都沒有,村民們能做的事情十分有限。一連幾天,六個維護者默默跟著他們把全村轉遍了,所得到的日常活動也就那么幾樣。
挖土修補一陣風就能刮破一角的房子、挑水滿足平日飲水所需、砍永遠不會砍盡的枯樹為柴,而失去了為秀才慶祝的名頭,村民不在免費招待,并且似是防備著什么,遠遠的避開了村中的陌生人。
維護者們想過,幫助他們挖挖土、挑挑水,誰知干同樣的話,受傷的卻總是維護者。
哪怕是個極小的劃傷,村民表現的依舊很夸張,好似指尖冒血的維護者馬上就要死去,一臉的憐憫,并在下一刻和他們再次拉開距離。
躊躇不前的六個人只能再次把主意打在食物上,畢竟幾天來,村民們除了多喝熱水,真的沒吃幾頓正經飯。
村子不大,杜藍山特意借了一張木頭桌子擺在院子里,把食物堆積到桌面,有那進入空間格前仍是帶著熱乎氣的美味,擺上桌冒著騰騰的香氣,頓時飄散在整個村落的上空。
乃至于,捧著野菜湯喝的村民們難以克制的露出垂涎的目光,包括那位文縐縐的秀才少爺,他極力避開眼神,可下意識聳鼻子咽口水的動作依然能夠讓人看出,他對于餐餐大魚大肉的待遇也不是無動于衷的。
偏偏村民們雖然窮苦,卻沒有做出為食物討好的舉動,他們的風骨不僅是瘦骨嶙峋所帶出的風情,而是真的有幾分不食嗟來之食的志氣。
當蓮蓮友善的舉著用熱水蒸熱的八寶粥沖一個女孩揚了揚時,女孩呲溜一下,從拐角處收回了腦袋,剩下的一些村民也四散跑開了。
一切似乎陷入了僵局,臺二摞著袖子啃起甜玉米,氣哼哼的說:“大不了再闖一次那座橋,好歹咱們身負技能,還弄不死個妖呀鬼呀的!”
老大姐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隨后出主意道:“每天給一定房租,用來跟村民們套近乎怎么樣?”看樣子村子里的人是真質樸,并非裝相。
當然,緊靠那三間破土胚房的房租,能吃飽的除了不食人間疾苦的少爺外,其他村民依然跟他們隔了千山萬水。
秀才少爺雖然吃的滿嘴流油,但他小心翼翼的收起了一罐八寶粥,對于維護者的問題一問三不知,說話只會之乎者也,看似根本沒什么大用處。
唯一能從他言辭中得知的,恐怕就是他對林中富人村的忌憚。
六個維護者再次陷入僵局。
杜藍山和臺二打了個顏色,悄悄跟在抱著八寶粥往外走的秀才身后,只見他七拐八拐,來到院子角落最偏僻的房間。
他們認出,那是管家住的地方。
隨之,兩人的竊竊私語傳來,“阿父,您喝吧!不是稀飯,比稀飯管飽!”秀才的聲音盈盈弱弱,而管家壓低了嗓音,反而問起了別的話題,“他們有問什么嗎?”
屋內無聲,應該是秀才點了頭,所以管家嘆道:“真是冤孽呀!”
“阿父,不能把他們趕跑嗎?”秀才沮喪又憤恨的問。
“趕跑?對面要人誰來頂?再者,誰出的去?”
“他們待久了,有氣沒處使,倒霉的還是咱們!”秀才惡狠狠的拍了下桌子。
“都是豬和羊的命運呀!”
靜謐的空氣中傳來一陣嘆息,兩人默默無言,只有呼嚕呼嚕喝粥的聲音。
回去后,杜藍山將這名為管家主人實則父子的兩人對話告訴了大家。
羅成蹙眉,“都是豬和羊?圈里的家畜?嘶!”他倒吸一口氣,“這是等著過節,把咱們宰了吃肉!”
而且先宰的必然是他們,誰讓他們各個肌肉結實,更有嚼勁。
“聽秀才的意思,之前這個村子里應該來過其他維護者,因為待久了,沒地撒氣,倒霉的便成了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