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是覺得自己客氣了。
但其他人全呆了。
辦公室內頓時落針可聞。
許陽說完之后,也露出了疑惑之色,怎么他指點完了之后,沒聽到熟悉的嘆服聲、恍然大悟聲、感謝聲呢?
許陽抬起了頭,卻看見了一張張呆滯和尷尬的臉。
許陽也是很明顯地一愣,他這才反應過來。他已經回到現實世界了,他已經不是那個從醫幾十年的臨床權威了,而只是一個民間小診所的年輕醫生。
許陽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暗自懊惱,怎么嘴瓢了呢,一不小心就把實話說出來了。雖說是在指點鐘華,但關鍵自己不是曾經的那個身份了呀。
不會把人給得罪了吧?
許陽也尷尬起來了。
曹德華干笑兩聲,硬著頭皮打圓場,他常年不認真鉆研醫術,凈鉆研人際關系了,現在這種場面,也只有他穩得住了。
“哈哈……哈哈……”曹德華干笑了好幾聲,一拍手道:“許醫生,你這可就有點事后諸葛亮了。這方子可不是不行嗎?這要是行了,那病人不早好了嘛。”
“要都這樣說,那老齊他們西醫的保守治療也不行嘛,你看這都20天了,對吧?啊?哈哈哈……哈哈……”
曹德華又笑了起來。
老曹也沒揪著誰的不是,就是擺著誰都看得見的問題說。
曹德華道:“所以說嘛,這個比較棘手的病人,就得咱們中醫西醫一起配合治療,現在也是很提倡的嘛,這叫發揮各自優勢,互補不足。對吧?”
曹德華又笑了起來。
齊主任也道:“對,這也是我請各位來幫忙的原因。等下班了,我請大家吃飯表示感謝。”
老曹立馬道:“那好呀,你老齊我們還沒敲過幾次呢,這次可得讓你放放血,都不許說有事兒啊,都一起去。”
齊主任笑道:“行,我舍命陪君子。”
現場氣氛稍稍緩和了一些。
只是鐘華的臉上還有明顯的尷尬和不愉之色。
許陽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就只能把方子放下。
鐘華吐出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曹德華見狀,便道:“那個……許醫生你覺得應該要用什么方子呢?”
許陽說道:“患者是胃液干涸,中焦氣亂,有升無降,自然該益氣降逆,增液行氣。”
許陽前面在點評鐘華方子的時候,已經把患者的病機說了,有了準確辯證的病機,治療思路也就明確了。但關鍵是要怎么開方子,遣方用藥也是很關鍵的。
許陽拿了紙筆,寫起了方子。
寫畢,他把方子給了曹德華。
曹德華接過來一看,先贊美一聲:“許醫生的字寫得真漂亮啊!”
說完之后,曹德華再仔細看配伍和劑量,這一看,曹德華卻是一呆。
其他人也看的一臉納悶。
徐原也走到了曹德華身后,看了過去,他也是一呆。
鐘華也露出了好奇之色,這兩人怎么這表情?
曹德華不動神色地把這紙折起來,放在手心里,他道:“許醫生這方子開的真不錯。”
許陽道:“患者是氣機逆亂,有升無降,上不得入,下不得出,所以導致關格。治療這種關格大癥,一定要用掃蕩攻堅之劑,而且必須要以氣藥為帥。”
“根據我的經驗呢,一劑之后,患者應該就能諸癥皆退了。次日再服用一劑,應該就沒事了,稍微觀察觀察就可以出院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震。
這么一個大病,住了20天醫院都沒治好的粘連性不全梗阻,你兩劑藥就能給人治好了?他就能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