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很早之前就聽過葉天士為母用藥的故事,故事是這樣的,有一天葉天士的母親生病了,葉天士給母親診斷之后,卻一直猶豫不決。
在院子里面來回踱步,心中煎熬,若是放在別的病人身上,他早就用上白虎湯了。但這次病倒的是他母親,他母親素來體弱,他又擔心藥力過猛,所以遲遲下不了決定!
后來是住在隔壁的另外一個醫(yī)生,過來告訴他應該要用白虎湯治療。葉天士這才下定決心,用這個方子。
使用過后,果然藥到病除!
葉天士登門感謝隔壁醫(yī)生,稱贊人家醫(yī)術高明,但人家卻說其實他是聽見了葉天士在院子里面猶豫踱步時的自言自語,所以只是把葉天士自己的方子告訴他自己而已。
葉天士聞言,苦笑不已。
在系統(tǒng)里的那些年,許陽在跟師李老的那些年里,他常年都在廣袤的農(nóng)村奔波,接手的多是危急重癥,根本沒有什么時間讓你猶豫。
因為你一個猶豫不決,就會錯失良機,就再也沒有辦法把人救回來了!所以在那幾十年里,許陽心硬如鐵,見機立斷,才能屢起沉疴!
后來跟師蒲老,在京城見多了大人物。蒲老曾經(jīng)在給周總治療的時候,別人屢治不效,蒲老上手立刻用了猛劑,迅速便平定了病情。
蒲老曾說“別人都是拿你當領導治,而我只拿你當病人治。”
許陽感慨良多。
他曾以為自己絕對不會因為病人的身份,而對用藥有所顧慮。但這一次,他承認他有些慌了。
其實他以為的所有堅強,只是因為沒有遇見那個可以讓他柔軟的人。
所以許陽一直是緊繃著臉,他不敢讓自己有一絲松懈。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旦松懈了,那張可就真的危險了!
張三千跑出去拿藥煎藥了,何教授看了看這兩人,微微搖了搖頭,也拿著手機出去了,繼續(xù)跟老先生交流著,他還非常貼心地把門帶上。
房間里面就剩下許陽和張可。
許陽在張可身邊蹲下來,陪在她身邊。
張可難受地皺著眉,腦袋也暈乎乎的,她盡量地睜著眼睛,不敢閉上,她怕自己閉上就再也睜不開了。
“許陽……”張可又輕輕喚了一聲。
“我在。”許陽應了一聲。
張可不敢把臉轉(zhuǎn)過來,她輕輕地說道:“我現(xiàn)在是不是很丑?”
許陽道:“你都這樣了,還關心好不好看啊?”
張可似乎是想笑,但是連續(xù)呼了幾口氣出來,也沒有笑出來,她索性放棄笑容,只是緩緩地說道:“我們小仙女,不能不好看的!”
這一下,許陽倒是露出了笑。
許陽看著張可,認真說道:“還是好看的。”
張可有氣無力地說:“我都這樣了,你還騙我。”
許陽一時語塞,改口道:“那其實也不是那么好看。”
張可失望地扭過頭,道:“我都這樣了,你都不說句好聽的。”
許陽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許陽……我是不是要死了?”突然,張可又一次提起了這個話題。
瞬間,連房間里面的空氣都因此沉悶了幾分。
許陽皺了皺眉,他寬慰道:“別瞎想,你不會有事的。”
張可卻道:“你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這就是我的命。以前我不信命,我外婆死的時候,我不信。我舅舅死的時候,我還是不信。可等我媽死了,我終究還是信了!”
“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我怕我放不下,更怕對方放不下。所以我一直用兇悍的樣子去面對所有人,我不敢讓別人對我好。”
“我一直以為自己永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