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堅持保守治療,那就是在這個中醫最為艱難的時刻,我這個領頭人選擇做了逃兵。”
助理急著想勸:“可這是您的身體,您的身體吃不消啊。”
張院士搖搖頭:“沒什么吃不消的,千千萬人都做了膽囊手術了,不差我一個了。”
頓了一頓,張院士又補充道:“這是目前最快,最有效的辦法了。還有那么多病人在等著,疫情的拐點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到來。”
“中成藥的大樣本臨床研究才剛剛開始,雷神山的中醫選派工作也還是剛剛開始,我真的停不下來。”
“于公,疫情困國,萬眾期待,我作為整個中醫隊伍的領頭人,豈能擅自而逃!”
“于私,這次是中醫證明自己的一次好機會,也是中醫邁開復興腳步的一次極好機會。”
“先前我們已經挨打很多次了,現在剛剛才有起色,我怎么能在這個時候退縮!”
助理的臉繃的很緊:“可是您要知道,膽囊切除會對身體造成多大的影響!”
張院士皺眉看助理,問:“你是不是真的忘了,我也是治療肝膽疾病的專家。”
助理頓時抿嘴,被張院士嗆的厲害。
張院士見助理這樣,他又忍不住笑了笑,然后說:“正因為我是這方面的專家,所以我才知道,這是最快能重新投入戰斗的最優選擇。不然……可就真要休養很長的時間了……”
“至于身體,千萬人都做這個手術了,不差我一個。在這場大疫面前,前赴后繼的人多不勝數。別人死的,我死不得?我不比任何人高貴和特殊。只是區區一個膽囊而已……以后別叫我無膽鼠輩就好了。”
張院士最后還開了個玩笑。
助理也沒法再勸了,只是還有些擔憂地說:“這種時候,您選擇手術治療,會不會讓外界的人更加抨擊中醫?”
張院士奇怪地反問:“這是什么道理?中醫不能找西醫做手術了?還是西醫不能找中醫開中藥了?”
“中醫不是萬能的,西醫也不是萬能的。只是在特定的條件下,適合什么哪種就選擇哪種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更何論抨擊?”
助理見張院士又是難受又是奇怪的表情,他也只能苦笑,沒敢多說。外界的人,要是都像他說的那樣理智思考,也就沒那么多事兒。
可是這根本不可能啊!
次日,張院士自己簽署了手術同意書,馬上安排進行膽囊切除術。
術后第三天,便再度投入緊張的抗疫工作中。張院士之子張磊同志帶領天津中醫醫療隊,馳援武漢了,應父親要求,不曾前去探望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