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寫完方子,正準備給對方發過去。
打開了手機,卻看見屏幕壁紙上寫著兩個字“協議”,這壁紙是張可特意給許陽做的,是為了提醒他,別一上頭就什么藥都敢給病人開。
要開峻猛有毒的藥物,或者治療危急重癥,就一定要走明心分院的手續,可千萬不能自己亂來。
許陽拍了拍自己腦袋,過去一趟跟師,在那個時間段過了幾年時間,差點把這個事情給忘記了。
還好有提醒。
許陽給楊辰打去了電話,張嘴就是中老年人習慣的第四聲問候:“喂!”
楊辰也立刻說:“哎,哎,許陽。”
許陽說:“那個方子我開好了,但按照醫院的規定,要先簽一個免責協議,我才能把方子給你。”
明心分院免責協議的事情,整個中醫界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楊辰也沒有太奇怪,只是稍稍有些遲疑:“你是不是開了很大劑量的附子烏頭之類的藥?”
&n而已,也不是一次吃完,是泡酒方。”
“不是煮的?”楊辰頓時錯愕,因為高溫能破壞毒素,所以這些藥材的使用一般都要久煮。
許陽也了解對方的顧慮:“放心吧,我加入了解毒的藥材了。而且這個每次就一小酒盅,以口舌麻木為度,我還寫了一個解毒方,萬一中毒了,可以及時服用。”
聞言,楊辰不由苦笑:“早就聽說你是個五毒醫生了,今天一看,真的很大膽。”
許陽想起了朱老年輕時候五毒大夫的稱號。
頓了一頓,楊辰又有些悵然,他說:“你說咱們畢業也不過一年多,怎么就像隔了大半輩子似的呢。你已經變成我完全不認識的那個許陽了,跟在學校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一時間,許陽也不知道該怎么答。
還是楊辰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他說:“好了,可能你本來就是天才吧,不是我們這樣的凡人能企及的。對了,這個協議我找誰要啊?”
許陽回答:“我等下給你一個號碼,你去找她就好了,方子我也會發給她的。”
“好,謝謝,辛苦你了。”楊辰又很客氣地道了謝。
許陽想說一聲‘不用客氣’,可又覺得這樣回答太過見外了,他想說幾句俏皮的罵語,可以他的心態卻怎么也說不出了。臨了,臨了,他也只是簡單地“嗯”了一聲。
掛斷電話后,許陽打電話去找了明心分院管行政的負責人,讓她幫忙處理這個事情。
……
坐在椅子上,許陽是想再感慨一番的,可情緒卻始終調動不起來。楊辰是他的同學沒錯,但他們的關系,終究抵不過歲月的侵蝕。
哪怕是現在,許陽想多感慨懷念一下,都提不起來那份心了。
很快,視頻會診,又把許陽的注意力吸引去了。
……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就到了隔離期滿的日子。
這日早上,他們還沒出門,就聽見酒店外面的停車場鑼鼓喧天,是歡迎他們的隊伍到了。
現在疫情期間,酒店也沒什么生意,所以就由著他們這樣鬧了。
縣里的活動嘛,總是略帶點土味的。旁邊幾個社區的廣場舞大媽助陣,真是扭動了春風的腰。
還有來看熱鬧的居民,把這停車場擠得滿滿當當。
明心分院團隊的這些醫生護士們也非常興奮,原先回來的時候,他們是坐在大巴里面感受鄉親們的熱情的,現在他們終于親身感受一次了。
許陽帶著微笑,安靜地站在那里。就聽著那群小崽子,興奮地亂叫,尤其是徐原和姚柄兩人,撒開了歡。
“嘿,許醫生。”許陽轉身,見張可站在了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