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大夫,你看我家老爺這還能繼續(xù)下棋嗎?”周府的下人詢問墨染。
墨染沖他們搖了搖頭,“今日這一局,我也本也勸周老爺不要應(yīng)戰(zhàn),但是周老爺堅持要接受,我也沒辦法。”
“老爺,歇一歇吧。”下人們輪番勸周天元。
姬不夢已經(jīng)落完一子,此刻正等著周老爺?shù)南乱徊剑粗芨南氯似疵貏裰芴煸麉s只是笑瞇瞇地看著,什么也沒說。
黃老先生幾人又是一通罵聲,罵姬不夢心狠,為了贏不擇手段。
墨染知道周老爺下這半局,身體損耗得不輕,不該繼續(xù)下去。但是她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再多的事她是不會去做的。
“既然接受了這一場對局,老朽就要好好地下完,哪怕這是老朽的最后一局。你們都不必再說了,不要干擾了棋局。”周天元開口喊住了周府的下人和他的幾個棋友。
說完后,他便猛烈地咳了起來,捂著嘴的手上直接沾滿了血色,還濺到了棋盤上。
此時,姬不夢才有了動作,他起身用手帕擦干凈了棋盤上沾到的血跡,卻并未管周天元的情況。
見此,周天元道了一聲“勞煩姬小友。”
可黃老先生幾人已經(jīng)氣得咬牙切齒了,若不是清楚觀棋多語十分失禮,方才又被周天元阻止了,他們此時定然又對姬不夢好一通數(shù)落。
“糟了,是陷阱!”眼見著周天元又落下一子,一旁認真看棋的一名棋手驚呼出聲。
但話音一落,他就趕緊捂了自己的嘴,縱使知道周天元這一著落了陷阱,也斷不可說出來。
而其余幾名棋手也都紛紛看出了陷阱所在,在這一著之后,周天元便開始節(jié)節(jié)敗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姬不夢吃掉了大片的棋子。
周府大門外,一樣的一局棋正在由懂棋的人擺出來,還有專門負責(zé)講棋的人給前來圍觀的百姓們講解。
這棋局進行到大片的白子被拿掉時,不等講棋的人開口,百姓們便已經(jīng)是一片喧嘩。
周天元這一局,要完!只怕敵不過那十八的小子了。
“咳咳咳……”棋盤前,周天元咳得越發(fā)厲害,這一次雖然有下人遞上來的錦帕擋著不至于污了棋盤,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周天元的病情更嚴重了。
“不要再比了!”有人沖進了院子里,那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她沖到周天元的身旁,就抱著周天哭喊道“爺爺,您不能再比了。半年前您就是因為對局倒下,重病至今,如今又接受這局挑戰(zhàn),您是不要命了嗎!”
“那是周家唯一的小姐,周星。周家前些年家宅中腌臜事特別多,幾戶人家斗來斗去,最后活下來的只有這一位小姐,周老爺也是因此郁結(jié)于心。”墨染低聲給茯苓普及了一番。
茯苓聽得點了點頭,難怪周天元能被氣病,牽扯進一家子人命的宅斗能不氣人呢,本就都是自己的子女,卻好端端窩里斗斗沒了。
茯苓好歹也是自小在宅斗的壞境中長大的,對這周家的事也還是嘆為觀止。
周天元單手扶著棋盤,另一只手仍堅持落子,不理會孫女的勸阻。
“爺爺,這個家里就只有你和我了,你要是去了,我一個人怎么辦?求您停下來,不要再下了。”周星哭個不停。
“帶小姐下去。”周天元艱難地開口吩咐下人。
“您又想將我關(guān)了起來嗎?為了今日的對局,您從昨日就把我關(guān)了起來,下棋就有那么重要嗎,讓您連孫女都不要了!”周星說什么都不肯松手。
周天元拍了拍孫女的手,道“星兒,爺爺這一生都在下棋,爺爺活在棋盤之上,若是死也死在棋盤上,也算死得其所。”
“姬小友是一位可敬的對手,這一局對于爺爺來說也十分重要,讓爺爺下完。”
周星看著爺爺一邊和自己說話都還一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