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魔修之中大名鼎鼎的紅織女,操縱一手的紅色絲線出名,連同她身上的紅色衣裳,也是她操縱的紅色絲線的一部分。
但是這個存在于畫卷中的男子,卻送了她一只剔透無瑕的白玉手鐲,與她的一身紅一點都不搭。
在姬不夢的眼中,她不是紅織女,而只是一名脾氣不太好的尋常女子,內(nèi)心該如這白玉手鐲一樣柔和潔白。
紅織女縱橫幽冥禁地這么多年,什么樣的男子沒見過,哪個見了她不都得乖乖聽話。
可是偏偏在她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棋癡姬不夢,一點也不怕她,還敢送她這么普通的禮物。
就好像她紅織女和那些個凡人家中的閨閣千金,會稀罕一個破鐲子一樣。
她可是飲過人血剖過人心的大魔頭啊。
但是比起那些或敬她怕她或她敬她怕的男子們,敢把她當成凡間千金小姐來對待的姬不夢,對她來說也確實與眾不同。
從尸堆里爬出來的她,確實羨慕那些嬌生慣養(yǎng)的千金小姐,而姬不夢的出現(xiàn)正滿足了她的心愿。
但是凡人男子多脆弱啊,她以前隨便動動手指都能要了那些凡人男子的命。
更何況姬不夢連凡人都算不上,她小心翼翼地呵護著這個畫中人,為失明的他取來龍珠,只為了讓他能更好的追尋棋道。
又在約定之日自己一個人離開畫卷,再也沒回來過,就是怕被姬不夢要求帶他離開畫卷。
她寧愿站在畫外看著畫中的姬不夢,也絕對不愿意看姬不夢消失。
但是前些日子有幾個螞蟻溜進了她的畫里,甚至要將她的不夢從畫里帶走,她才迫不得已地在姬不夢面前現(xiàn)身。
“我不是什么畫里的人。”聽到紅織女的畫,姬不夢冷笑了一聲,他道“很多很多年前,我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身處在畫卷里,所以我也觀察了畫卷之中的這個世界很多年。”
“你見過哪副畫能把花草樹木的每個細節(jié)都勾勒得一絲不差,你又見過哪滴墨能發(fā)覺自己在畫里。”
“不管我所在的這個世界,曾經(jīng)是不是一幅畫,只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只是畫而已了。”
姬不夢的話令墨染和林止行多少有些意外,而早有所察的茯苓在此時也覺得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不夢果然聰慧過人。”紅織女聽完姬不夢這話,卻并沒有露出半分吃驚之色。
“這半年里,我翻遍了各種典籍,也終于查到了這畫卷的來歷。可即便你不是一滴墨,也一樣不該離開這個畫卷世界。”紅織女道。
“那我到底是什么呢?你既然知道,那就告訴我。”姬不夢冷聲道。
“你原本就是一個人,連同畫卷世界里的所有人,也都是真正的人。”
“畫卷里的那座城,原本是極西之地附近的一座小城,千年前,歸元門的一位渡劫期修士路過這座小城,發(fā)覺小城中有個青年天生帶著強大的靈力,而這些靈力不能化作修為,卻能化為咒術(shù)。”
“只要青年想,被青年的眼睛看到的生靈都會心儀于他,被青年踩過的草木也能瞬間化為灰燼。”
“那名渡劫期修士奪走了青年的眼睛的同時,也中了青年的咒術(shù),提前迎來了大限。”
“一個凡人,卻能詛咒渡劫期修士?這要是當個魔修,真的修習咒法,不得連天都給他捅破了。”林止行聽得不太相信。
不過傳說這種東西,向來都是帶著夸大成分的,多半紅織女查到的這個故事,也存在了大量的后人杜撰的成分。
“正是因為強大得過分,渡劫期修士才會當即決定奪走他的雙眸。也正因如此,渡劫期修士決定封印這名青年。”
“但是青年被城里的人藏起來了,渡劫期修士找不到他。在渡劫期修士即將坐化之前,只好將這整座城封進了一幅畫里,又將畫里的時間停止,將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