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徐幸歡是才認識玄微,那他說出這樣的話來還在常理之中,可他與玄微當了這么多年的師徒了,還能不明白玄微是把他當成了個人而不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嗎。
茯苓與徐幸歡的經(jīng)歷也有些微的相似,從下界的烏菱國被帶來大三千界,見識到了所謂的修仙界,又被歸陽真人和凌虛真人告誡過,讓她覺得自己不配當玄微的弟子。
也因此她也忍不住去懷疑玄微會不會對自己不利,可是師父也好師兄也好都是好人,四年下來也足夠她放下戒備。
對于遭遇了滅門之災的她來說,信任凌煙峰的同門們用了四年,那對于遭受過更慘痛的過去的徐幸歡來說,對玄微和其他人放下心防,又到底需要多久呢?
“二師兄,以前你倒霉,所以信誰都被騙是運氣太差。那等你去完三清寺,改寫了你的氣運,回來后能不能信一信師兄們和我?”茯苓問。
“你為什么非要我信你?我就是信你,也沒有值得你利用的地方,師父和大師兄、三師弟他們也對你足夠好了,你并不缺我這一個師兄。”徐幸歡實在是聽不得這個“信”字,這個字每每被提起都仿佛是在嘲笑他。
“我有三個師兄,就得是三個師兄。你和大師兄、三師兄都一樣是我的同門,我為什么只要大師兄和三師兄不要你?”茯苓反問。
“如果你聽我這么說,非要覺得我虛情假意的話,我也可以說點你也能相信的理由。”
好歹徐幸歡能搭理她了,她剛在凌煙峰山腳下遇到他的時候,他可是壓根都不聽她說話,對她愛理不理的。
“什么理由?”徐幸歡問。
“我和你關(guān)系不好的話,師父和大師兄、三師兄他們也會擔心啊。而且我將你看成我的師兄,會信你對你好,你卻不信我,那對于我來說豈不是太不公平了?”
其實本也沒有什么同出一個師門就該互相信任互幫互助的道理,紫霄宗也好凌煙峰也好雖說是有護短的傳統(tǒng),但是像青元門那樣同門情誼淡薄的門派并非沒有。
所以如果徐幸歡非要當特別的那個,與他們凌煙峰格格不入。那她的好心想必也會有被耗盡的一天,難以繼續(xù)把他當做師兄看。
“那還不是為了你自己。”徐幸歡聽完,一副大失所望的模樣,又轉(zhuǎn)了個身,想繞過茯苓的阻攔。
“我這樣說你就信了,我說我看待你和大師兄、三師兄他們一樣重要的你又不敢信。”茯苓早知如此,要說服徐幸歡顯然是件難事。
“人心本就自私,我信我自己就夠了。”徐幸歡一邊說著,一邊朝著上山的方向走去。
茯苓將人拽住,給他糾正了方向,“其他方面你可以只信自己,可是找路的時候你還是得信我,墨染師姐的住處和我們現(xiàn)在這個地方一樣在半山腰上,你不僅得分清東南西北,還得分清上下。”
徐幸歡剛說完的話就遭到了否定,有些不高興,木著一張臉跟著茯苓走。
茯苓將徐幸歡送到云鏡的面前后,云鏡見著來找自己的人并不意外,甚至沒等徐幸歡問他什么,倒是他先開口喊他去單獨談一談了。
徐幸歡和云鏡出去談話后,茯苓就留在屋子里和墨染一起逗小晉玩。
“那位云鏡道友照顧小晉照顧得很細心,你可以放心去藏書閣了。”墨染昨夜見識到了云鏡一直守在小晉床榻前的用心,便想著茯苓這個動不動就往外跑的,真是遠遠不如云鏡。
“他的傷怎么樣了?”茯苓問墨染。她可還記得,受傷的不止小晉而已,云鏡也一樣傷得不輕。
“沒什么大礙,過個十來日應該就能痊愈了。我也會注意他的傷勢的。”墨染答。
“真的是麻煩墨染師姐了,師姐往后若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剑M管來找我。”
她先把林止行放在了墨染這里,后又把小晉和云鏡放在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