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過爸爸嗎?我是你的孩子嗎?漢城阮家跟你是什么關系?爸爸為什么愿意接手西獄,他現在去了那里?”伍俊逸焦急道。
這些問題困撓他多年,這一刻,他想要知道全部。
“我一心向道,何來世俗之愛,又何來孩子,阮家與我無任何關系,伍志庭身邊的阮童,不過是我的替身而已。”
“伍志庭接手西獄,是因為伍家的衰敗,讓他不得已與中獄達成的交易,西獄被毀自然會被問責,作為獄使守護,獄亡人不能在?!?
女子說完,慢慢向他們走來,她的身影越近,那種出塵的淡然便更加明顯,仿佛這個世間沒有什么可以觸動到她。
“果然,你不是我的母親,這樣我便安心了?!蔽榭∫萑绔@重釋,至少他的母親是愛他的,雖然她已經去世多年。
“你的母親不是我,更不是阮童,夜劍和拂塵可不是為顧家留于首城,你真不應該來到東獄,看在他的份上,秦勸你一句,好自為之。”
沈清塵說完,便向東門輕馳而去。
望著她的背影,伍俊逸沒有繼續追問,雖然沈清塵清淡漠,但他也能聽出,她不止一次在提醒他,有些事不能問,有些地方不能來。
她說了那么多,對于活了一百多年的古人來說,或許已經算情深意重。
“俊逸,別太難過,她剛剛不是說,你的父親是與中獄達成的交易,一定是被中獄的人帶走了,我們找到中獄就能找他?!睏顮N走來,摟著伍俊逸的肩膀安慰。
“中獄我們一定會去,到時候這些問題問你爸爸便知道。”鄧一帆也道。羅洲也點點頭。
此時,伍俊逸釋懷了,反正母親去世多年,他已經習慣。至于她是誰,等找到父親自然知道。
南門大殿內,袁圓沿著地上的符文提示,找到地下通道。她沿著那通道一直往下,猶如旋轉鏤空的天梯,沒有盡頭。
眼前的綠霧,越來越多,最終看不清腳下的方向。她僅憑感覺下行,直到腳碰到堅硬的地板,再也無法下行。
此時,周邊的綠霧退去,歐陽念恩見到得那一幕,現在又呈現在袁圓眼前,她眼中除了驚嘆,還有驚艷。
這世間,原來真有這樣的人間精靈?除了葉罌描述過的小逸,她想不到還有誰,能與這個綠衣女子相媲美。
“你過來吧!”方碧汀微弱的聲音,回繞周圍,猶如一陣風鈴的尾音,讓人意猶未盡。
袁圓剛剛向前幾步,便發現倒在石壁邊的歐陽念恩,她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昏迷。
“你是誰?是東獄使者?你讓我進來,有什么事情嗎?”袁圓警惕地注視著前方的方碧汀,每一步,都讓她心胸發脹,頭痛難忍。
“我是方碧汀,東獄使者,讓你來承接雨術?!狈奖掏〉穆曇粲忠淮蝹鱽?。
這種聲音讓袁圓無法相信會有惡意,那種輕輕柔柔的聲色,悅耳至極。
“你把念恩如何了?”袁圓同樣輕聲道。
“原本是她承接雨術,可是她卻不是她,一個活容器,斷然不能接受雨術,否則她便會取而代之?!狈奖掏∮行└袊@。她的神情沒有一絲變化。
袁圓猜想,方碧汀所說的她是否是葉罌,難道東獄的人,也一直在等葉罌嗎?
一股強大的力量向袁圓襲來,她頓時失去意志,身體被一點點剝離,然后開始重塑,感覺不到疼痛,好像注射麻藥,不久便沉沉睡去。
她在一個浩瀚的空間里游行,星空密布,手可摘星辰,亦可平手摸月,這種感覺,猶如與宇宙的神秘聯系起來。
她的精神世界里,出現一個國度,是南色的國度,美輪美奐,還有許多紅色的符文。
這是那里?我在做夢嗎?
袁圓暗自問自己,卻看不見自己的身影,她的精神世界,感受到從沒有過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