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但瘦骨嶙峋,恐有惡疾在身,想來也不合桃花佛爺的胃口,再說您老人家今夜乘興踏月而來,不還是為了張佃農家的妞兒么?”
桃花僧一拍額頭,笑道“不錯,不錯!你不說,我倒險些忘了正事。”
了因心道“還是了能機靈,這個老色鬼不來染指,寺里的雛雌兒,就由我們自行消受了。”附和道“著啊!為了那病怏怏的雌兒,生出一些事端,只恐攪了佛爺今晚的興致。”
桃花僧沉吟道“嗯,你們既如此說,佛爺也懶得再去理會,還是正事要緊。對了,佛爺想起一件事來,張元那老兒的閨女是今日出嫁吧?”
了能笑道“您老人家寺務繁忙,端的有個好記性,正是今晚。小的白日間就打探過了,張元的閨女嫁的是西村王沖家的二小子,現正在山下大擺宴席,迎新婦,鬧洞房呢。”
桃花僧道“張元那老兒去年冬上曾找到我,想租種咱們南山山麓腳下的那幾畝水田,嘿嘿,他也不想想,我若不是瞧他生了個俊俏的閨女,那幾畝良田豈能輕易給了他?”
了能道“是啊,佛爺掌管著寺里數千畝的山林田地,給誰種,又不給誰種,還不是你老人家一句話的事?張元那老兒,活了這把歲數,不懂這個道理,豈不是老得糊涂了?”
桃花僧高聲笑道“我平日里常說,有好閨女兒的種好地,有爛媳婦兒的就種爛地,家里沒有女人的就去種荒地。佛爺我向來辦事公道,種不上好地,也怨不得我,只能怪這些佃客們無能,沒養個好女兒,娶個好媳婦。”
白衣雪聽了,心下暗怒不已“好啊,這些貪財貪花的惡僧,廣占良沃,侵蠹佃農,身無執作躬耕之辛,卻口餐佳肴美饌,以致養尊處優,淫秩濁亂,心中哪里還有一絲佛門的清規戒律?”
南宋佛教禪宗興盛,皇室賜田于寺院雖較唐代有所減少,但一些大的新興寺院,通過社會各階層的捐施隨喜,以及租佃田產獲取收益,轉而再大肆頻繁購置田產,在短短數年之間,便積累了大片的田宅。寺院除了墾殖田圃外,還兼從事商業、手工業、占卜、醫病等活動,更以佛物、法物和僧物等三寶物出貸取息,此外寺廟還享有一定科徭蠲免的特權,因而很多寺院資產殷豐,儼然富甲一方。
房中的了能笑道“正是。桃花佛爺身為監寺,總攬寺院的庶務,院門歲計、借貸往還、房舍修繕,哪一件事,不需要辛苦操持?別的不說,光是打理咱們寺院前前后后數千畝的山林田地,就需耗費多少精力?瞧你老人家如今都累得消瘦成什么樣子,小的們看在眼底,也心疼啊。”
桃花僧笑道“就你小子嘴甜,討得老子歡心。”
了能笑道“小的也不過是據實稟報而已。別看咱寂光寺家大業大,常言說的好,‘家家有本難年的經’,家大有家大的難處,院里每天都有幾百口人要張嘴吃飯呢,這經書豈是好念的?當家師操持如此繁重的事務,沒有一個好身體,沒有一個好心情,如何支撐得住?”
了因也笑道“正是!正是!‘水不厭清,女不厭潔。’若要補益當家師的佛體金身,當御童女不可。張元老兒將他的閨女獻出來,孝敬您老人家,不是應當的么?”
了能道“不錯,張元老兒的閨女初夜,自當由當家師你老人家來享用,這原是她的福分。”
白衣雪愈聽愈怒,暗思“原來淫僧是這寺院的監寺,竟仗著權重勢大,奸污周邊佃客家的閨女和媳婦,當真是‘和尚打傘,無法無天。’”
桃花僧哈哈大笑,說道“吾愛童子身,蓮花不染塵。天色也不早了,了能,你前方帶路,咱們也去鬧鬧洞房,瞧瞧新娘子到底有多俊俏。”說著站起身來,口中咿咿呀呀地哼唱起了小曲。白衣雪尋思“在此處動手,恐怕會驚了寺院中其他的僧人和香客,還是等出了寺廟,在路上下手。”腳步輕移,閃身到了隱秘處。寮房房門“吱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