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究底,不問個明白不肯罷休。”
錢通神一愣,旋即滿臉堆歡,賠笑道“錢某聽說白公子的朋友生了疾病,也是一番好意,一番好意。”皮清晝和端木克彌面面相覷,不敢再有多言。桑鷲一直冷眼旁觀,見狀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一場小小風波過后,眾人落座敘話,白衣雪推脫不過,只得坐在了莫翎剎的身邊。馬泰常雙掌輕擊三下,酒閣子外等候多時的店伴,將各種佳肴美饌、菜果脯醢,如流水般地送上桌來。
錢通神團團抱拳,笑道“‘冬有三天雪,人道十年豐。’今日臨安城普降瑞雪,正宜晤友,錢某和桑鷲兄弟在此略備幾杯薄酒,承蒙各位高朋好友撥冗出席,更兼莫大小姐給足錢某面子,也屈尊蒞臨,還因此結識了白兄弟,當真是感激不盡。”說著舉起酒盅,道“錢某先干為敬。”
桑鷲也舉起酒盅,說道“今日瑞雪應序,飲酒高會,幸何如哉?還請各位高朋開懷暢飲,盡興而歸。”眾人紛紛誠謝,惟有莫翎剎大喇喇地微微點頭。她余光瞥見白衣雪舉起了面前的茶盞,說道“你不喝酒么?”
白衣雪微笑道“我不勝酒力,還是喝茶吧。”
莫翎剎低頭一笑,放下酒盅,換了茶盞,低聲道“那我陪你喝茶,好不好?”白衣雪微微一笑。錢通神本欲開口相勸,看到莫翎剎也跟著換了茶水,當即不再多言。主人不予相勸,其他的客人自是不好另行相勸。黎錦華瞧在眼里,鼻子重重“哼”了一聲。
席間眾人觥籌交錯,甚是熱鬧。喝到盡興時,皮清晝嫌酒盅太小,換了一個大杯子,凡是舉杯,都仰起脖子“咕嘟”、“咕嘟”一飲而盡,酒量委實驚人。情教的傷情使金杵悲面容愁苦,顯得意興闌珊,幾乎一言不發,每回舉起酒杯,也僅淺嘗輒止,似是絲毫不覺宴飲之樂、友聚之歡。
白衣雪以茶代酒,逐一相敬,敬到皮清晝時,他怪眼一翻,說道“小兄弟,你不喝酒么?”
白衣雪微微一笑,道“我怕喝多了,一會難免胡言亂語,容易得罪各位好朋友。”
皮清晝瞪大一雙小眼睛,說道“江南的美酒,天下第一,你竟無福消受……”說著連連晃動脖子上的大腦袋,顯得不勝惋惜。
白衣雪舉茶相敬,不再理他,依次敬到黎錦華時,黎錦華端坐不動,傲然睥睨,只舉杯在唇際蘸了一蘸,便放下酒杯。白衣雪也不以為意,一笑帶過。黎錦華的旁邊坐著董斜川,他先前已拿酒敬過白衣雪,瞧見白衣雪端著茶盞過來,忙站起身來,笑道“白公子,你我一回生二回熟,日后還請多多指教。”
白衣雪端著茶盞,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一番,只是微微冷笑,旋即繞開過他,去給端木克彌敬了一杯茶。董斜川立在那里,不明所以,一時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張臉皮漲得通紅,大為尷尬。
白衣雪敬完了端木克彌,再敬桑鷲。桑鷲站起身來,神色十分恭謹,湊到他的耳畔,低聲說道“白公子逸群絕倫,今日有幸得識,實乃三生有幸。桑某心中對公子傾慕之至,以后咱們多親近親近。”眼中盡是懇切之色。
白衣雪不明其意,不免微微一怔,只道他約莫猜到了自己的師門,當下也不多問,微笑道“好說,好說,日后還請桑大哥不吝賜教。”
一圈敬完,白衣雪回到座位,悄聲對莫翎剎道“時辰已晚,家中還有朋友讓人惦念,我先行告辭一步。”
莫翎剎向他眨了眨左眼,也低聲道“我早瞧出來你不自在,我和你一起走。”
黎錦華在旁一直暗中覘視白衣雪,眼見他與莫翎剎竊竊私語,神態親密,心中早已妒火中燒,此際又見二人有意一同提前離席,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一拍桌子,冷笑道“白兄,你這便要離開么?”
白衣雪不欲與他再起沖突,淡淡地道“黎二哥是要和我們一起走么?”
黎錦華大聲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