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雪啊,白衣雪,你見到美人,就把魂兒都丟了,你來此要做什么,都忘了個一干二凈。”
莫翎剎“咦”的一聲,說道:“你沒有親自送回去,交給沈姑娘?”
白衣雪微微搖了搖頭,道:“我聽說你……受傷了,就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莫翎剎幽幽嘆了口氣,說道:“算你還有一點良心……”嬌嗔的語氣中,又隱隱帶著一絲甜意。
白衣雪道:“沈姑娘此回得了解藥,性命無憂,我……真不知該如何謝你。”
莫翎剎一對妙目瞬也不瞬,凝望著他,道:“你也不用謝我。我自己情愿的事,誰也勸阻不了,我自己不情愿的事,任誰強(qiáng)迫,那也是強(qiáng)迫不來的。”
白衣雪一怔,道:“是。那我替她謝謝你。”
莫翎剎冷笑道:“依我說啊,你也犯不著替她來謝我,我弄來解藥,只因你我間有過夙諾,與她何干?她是死是活,又干我何事?”
白衣雪被她一陣奚落,嗆得無言以對,只好道:“你放心。”
莫翎剎道:“我當(dāng)然放心。不過我弄來的解藥,不知對癥不對癥?要是不對癥,解不了毒,你說怎么辦?”
白衣雪大為尷尬,賠笑道:“你……說笑了。”當(dāng)下緊緊閉住嘴巴,打定主意少說話。
莫翎剎見他默不作聲,道:“你怎么不說話?和我在一起,難道就沒有話說?那天在沈姑娘的房間里,我看你和她有說有笑,話不是很多嗎?”
白衣雪聽她語多嘲弄,尋思:“如此下去,只怕越說越僵,我還是換一個話題為好。”使勁吸了吸鼻子,環(huán)顧室內(nèi),問道:“你房間里熏的是什么香?真是好聞。”
莫翎剎道:“是羯婆羅香,典客署昨日送過來的。”
白衣雪一怔,道:“羯婆羅香?那是什么香?”
莫翎剎道:“沉、檀、腦、麝,是香中的四大圣品,這羯婆羅香便是其中的龍腦香。前些日子有外藩來朝,覲見入貢,爹爹聽說這種珍稀的香料,可愈頭痛,便著人送了來。”
白衣雪道:“我聽檸兒說,你……受傷了,要不要緊?”
莫翎剎笑道:“你看都不看我,如何知道我哪里受了傷?”語聲帶著一絲揶揄和頑皮。
白衣雪聽她聲音有異,緩緩抬起頭來,但見莫翎剎雖面帶笑容,但整個人釵橫鬢亂,翠消紅減,像是剛剛大病了一場,不禁胸口一痛,說道:“你……你……傷在了哪里?”
莫翎剎見他關(guān)切之情溢于言表,心中甚喜,輕輕抬起右手,捧住了胸口,秀眉微蹙,道:“我……我……傷到心了。”
白衣雪嚇得幾乎跳了起來,失聲道:“傷到了心?唐泣那廝竟敢……”
莫翎剎睇眄之際,將他驚慌失色的表情盡皆瞧在眼底,心中甜絲絲的,再也忍俊不禁,“噗哧”一笑,道:“你放心,唐泣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傷我一根頭發(fā)。傷我心的不是他,另有其人。”
白衣雪奇道:“那是誰?”
莫翎剎身花枝亂顫,格格嬌笑不已,道:“你啊,這世上能傷到我心的,也只有你了。”
白衣雪大感拘窘,一時手足無措。莫翎剎嬌笑不止,忽地“唉喲”一聲喘息,舉起一方手絹捂住口鼻,低頭干嘔起來。白衣雪手忙腳亂地起身,端上幾榻上的青瓷魚洗,急聲問道:“你怎么了?怎么了?”莫翎剎一陣干嘔,卻是什么也沒有嘔吐出來。
白衣雪扶著她重新躺下,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酒氣,眉頭微微一皺,道:“無緣無故的,干嘛喝這么多的酒?”
莫翎剎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無緣無故?你以為我想喝酒的么?還不是為了你。”
白衣雪猛地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原來你是請?zhí)破燥垼弥染频臅r機(jī)……”
莫翎剎嘆了口氣,道:“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