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放在一起,你帶在路上用。”他話尚未說完,沈泠衫已是紅了眼圈。
白衣雪心底也很不是滋味,站起身來,對著施鐘謨深深一揖,說道“多謝施先生!”又轉過身來,向著沈泠衫也是深深一揖,說道“多謝妹子!”
沈泠衫款款起身,襝衽還禮。
施鐘謨嘆道“俗話說,‘千里搭長棚,沒有不散的筵席。’白世兄熱腸俠義,老夫欽佩不已,至于尊師胡莊主,老夫更是仰慕已久,曾聽我沈重師弟說道,胡莊主文武雙全,是當世第一奇俠,只可惜老夫緣慳一面,深以為憾。”說著斜瞅了一眼沈泠衫,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說道“等到秋高氣爽之日,老夫想帶著泠兒,前往雪山拜謁胡莊主,既是為了了卻老夫心中多年的遺憾,更是為了當面拜謝胡莊主。還請白世兄回到山莊后,代向尊師稟告,否則我們冒昧前去,未免唐突,失了應有的禮數。”
白衣雪道“是。”暗思“施先生似是話中有話,難道……是要提親之意?”忍不住側頭去瞧沈泠衫,恰好沈泠衫也正拿眼偷偷瞄向自己,二人四目一對,均是臉上一紅,趕緊各自扭過頭去。
施鐘謨臉上帶著一絲難以琢磨的笑意,說道“泠兒,若不是胡莊主教出這么一位俠義過人的高徒,你哪里還有小命在?你說,我們是不是該當面叩謝胡莊主?”
沈泠衫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垂下頭來,芊芊素手攪纏著衣袂一角,低聲道“是……”聲若蚊蚋,幾乎細不可聞。
施鐘謨哈哈大笑,說道“好,那就這么定了。”轉而向著白衣雪問道“白世兄,什么時候啟程,定了沒有?手頭上的事情,是否都辦妥了?”
白衣雪見他表情有點古怪,想是舍不得就此分別,故作輕松之狀,尋思“我要去找唐泣替百里前輩報仇一事,須瞞住施先生和沈家妹子,以免他們替我擔驚受怕。”恭恭敬敬地答道“都辦妥了,多謝施先生掛念。”
施鐘謨點了點頭,笑道“該見的朋友,都見過了嗎?”
白衣雪暗忖“施先生如此問我,難道是另有所指?”頓時明白他指的是莫翎剎來,心中一酸,囁嚅道“嗯,也都見過了……”
施鐘謨笑紋展露,道“那就好,那就好。白世兄定好了啟程的日子,老夫當備下筵席,為你餞行。”
白衣雪見他表情吊詭,心中陡然一驚“這個笑容怎么像極了百里前輩中毒后的模樣?難道施先生也……”心下一陣驚悸,顫聲說道“施先生厚情盛意,我……我……”
忽地費仲如一陣風似的從外面跑了進來,口中直嚷“老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施鐘謨眉頭一皺,道“什么事情,如此慌張?成何體統?”白衣雪心中“咯噔”一下,隱隱覺出一絲不祥。
費仲期期艾艾地道“老爺……家中的阿黃、小黑和花花,都……都死了。”
阿黃、小黑和花花正是施宅養的三條看家護院犬,施鐘謨聽了,不禁一驚,問道“今兒早上不是都還好好的么?”
費仲道“是啊,可是方才……也沒聽到一聲叫喚,都……莫名其妙死了……”
施鐘謨手拈須髯,一張黃澄澄的臉龐,顯得有些陰郁。白衣雪道“施先生,似乎……有點蹊蹺。”
施鐘謨瞧了他一眼,心中驚疑不定,向著費仲問道“老費,前幾日死雞是怎么回事?弄清楚了嗎?”
費仲眼中露出驚恐之色,道“小人也去隔壁鄰居打聽了,沒聽說誰家也死了雞。是不是……家里鬧鬼?”
施鐘謨叱道“什么鬧鬼?不過是死了幾只雞,幾條狗。”
白衣雪聽他們一說,也想起上回來到施宅,確是幾只活蹦亂跳的雞,莫名死了,只是當時未曾放在心上,此際他略一思忖,腦中驀地閃出一個念頭來,頓時唬得他不寒而栗“施先生家的雞死了,現在狗也死了,難道是……有人故意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