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舞出的那一鞭,已知她身懷武藝,心中暗忖“小淫賊?也不知是誰得罪了這位姑娘,偏她眼神又如此不佳,害得我代人受過。”當(dāng)下也不以為意,繼續(xù)大步而行。
暮氣漸濃,眼見天色將晚,白衣雪正自想著投宿的事,忽地聽到前方的一片小樹林里,傳來兵刃相交之聲。有人吆喝道“看你還往哪里逃?”聲音突轉(zhuǎn)急促“啊呀,大伙兒四下里堵住了,別再讓她跑了。”又有四五人齊聲應(yīng)道“是!”聽聲音有男有女。又有一個女子的聲音冷笑道“憑你們幾個人的能耐,也能截得住本姑娘?”
白衣雪聽辨出正是那騎驢女郎的聲音,想她先前對自己頗有誤會,不知是否與這幫人有關(guān),心下好奇,當(dāng)即縱步進了小樹林,躲在了一棵大樹后,暗中探看,果見林中有六七名白衣少年和白衣少女,各自手持兵刃,將那騎驢女郎團團圍在了垓心。
眾人盡皆凝囑不轉(zhuǎn)地盯視著那名女郎,似是對她頗為忌憚。那女郎則手持一柄明晃晃的短劍,神色冷峻,凝神戒備。
白衣雪得了百里盡染體內(nèi)數(shù)十年的參寥神功內(nèi)力,輕功較之凌照虛、鷹翼也要高出一籌,踏地絕無半點聲響,再加上一眾白衣少年和少女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名女郎的身上,而那女郎也在全神應(yīng)敵,眾人對他的到來,竟是毫無察覺。
站在西首的一名白衣少年笑道“姑娘,你就是跑到了天涯海角,也逃不脫我?guī)煾杆先思业氖终菩模覄衲氵€是乖乖地依從了他。”
那女郎咬著嘴唇,怒道“我又不認識他,為什么要依從了他?”
那白衣少年笑道“你若是依了他,隨了他的意,我包你日后欲仙欲死、欲罷不能,到那時,就是師父他老人家攆你走,你也是舍不得走了。”話音未落,身邊的幾名白衣少女,早已吃吃地掩口笑了起來,神態(tài)媟嫚。
白衣雪心中微微一驚“這些少年少女都是什么來路?怎地如此邪里邪氣。”
那女郎面帶寒霜,冷冷地道“你們愿意依順了大淫賊,那是你們的事,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不過依本姑娘看,你們這位師父貪花好色,惡名昭彰,遲早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那先前發(fā)話的白衣少年也不生氣,笑瞇瞇地道“師父他老人家說過,人生在世,風(fēng)流二字。只要享盡了天下的艷福,就是死了,又有何遺憾?”
一名白衣少女格格嬌笑,說道“姐姐,你是不知何為這人間的至樂,故而執(zhí)迷不悟。你倘若加入了我相思門,享受到了這人間的至樂,便要后悔入門入得晚啦。”幾名少年齊聲說道“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入我相思門,解我相思意。”
白衣雪暗忖“相思門?那是什么門派,竟如此這般邪氣?”耳畔聽到那女郎罵道“無恥之尤!”
微風(fēng)陣陣,一名白衣少女忽地捂著鼻子,皺眉說道“哎喲,姐姐,你身上沾的什么東西,臭烘烘的,師父他老人家見了……只怕……只怕會失了興致,快讓我們帶你去溪邊洗一洗。”一眾的少年少女聽了都吃吃地笑了起來,笑聲中滿是穢褻之意。
那女郎臉上微微一紅,怒道“天底下怎么還有你們這等寡廉鮮恥之徒?”但見她手中寒光一閃,短劍向著那名發(fā)話的白衣少女的肩頭砍去。那少女側(cè)身相避,卻也險些被她砍中,不禁惱羞成怒,舉劍回刺,其余的白衣少年和白衣少女不敢怠慢,紛紛上前夾攻。那女郎劍法嫻熟,而一眾的白衣少年和少女技藝平平,她雖是以一敵七,卻也絲毫不落下風(fēng)。
斗了一陣,那女郎心中慍怒異常,出手十分凌厲,不過片刻已有數(shù)名白衣人受了劍傷,傷勢雖是不重,勉強還可再戰(zhàn),但白衣人的銳氣卻是大減,初始形成的包圍圈,也漸漸變得松散開來。正在此際,白衣雪聽到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待得那人走近,只聽見一眾的白衣人歡呼不已“師兄,你來得正好!”“師兄快來快來,這小妮子兇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