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汪琬也是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白衣雪上前搭了搭蹉跎客的脈搏,但覺舒暢平穩,安慰道“袁姑娘,汪姑娘,不打緊,這只是一般的迷藥,休憩一陣子便能好轉。”
袁、汪二人見白衣雪一掌便將情僧打落山崖,武藝卓絕,對他早已心悅誠服,聽了不禁轉悲為喜。
三人稍一商議,袁淺兒回到谷中,喊來了平日服侍母親的褚婆婆和鄧婆婆,眾人合力做了一個簡易的擔架,將蹉跎客抬上擔架,返回谷中。
蹉跎谷谷外的山道陡峭曲折,異常難行,進了谷內卻是別有洞天,四周群山拱衛,林木蔥郁,山谷中地勢開闊,道路十分平坦,白衣雪心中暗暗稱奇。
行了約半個時辰,薄靄之中,前方溪水之畔,淡淡隱現出數間茅舍,走得近了,屋后的陡坡上種著大片的修篁,十分繁茂。汪琬低聲向著白衣雪說道“到啦,這就是我師父住的苦竹齋了。”
眾人來到屋前,褚婆婆和鄧婆婆抬著蹉跎客去了后堂,袁淺兒也跟著一起去了,汪琬則陪著白衣雪來到前廳。白衣雪進得屋內,但見陳設簡陋,卻是十分潔凈,說道“汪姑娘,尊師一直住在這個荒谷之中?”
汪琬點了點頭,道“從我認識我師父起,她老人家就一直住在谷中。”
白衣雪道“那你袁師姐呢?她也一直住在谷里?”
汪琬神色一黯,說道“是。在袁師姐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師公便去世了,我師父一個人把她拉扯大。”
白衣雪“啊”的一聲,心下不免感傷“敢情袁師母改醮之后,日子過得如此冷清,唯一欣慰的,是還有這么一位乖巧伶俐的女兒,在她身邊陪伴,要不然,不知有多清冷。”
汪琬續道“我師父怕袁師姐她過不了谷中這冷清的日子,每年都會讓她到我家里,住上一陣子。立春之后,眼見著天氣漸漸暖和了,她才從我家回到谷中來的。”
白衣雪暗自喟嘆,心想袁珂君多年來在這幽谷中孑然獨居,形影相吊,與外界塵世的喧嘩熱鬧毫不相干,身邊雖有仆婦照料,但她內心的孤寂究竟有多深,又有誰知?
二人聊了一會,白衣雪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說道“時辰不早了,我就先行告辭,要不然出了谷去,怕是錯過了今晚的宿頭。尊師那兒,還請汪姑娘代為稟告。”
汪琬急道“你……真的要走?”
白衣雪道“尊師現在身有小恙,我在這兒,一來不甚方便,二來嘛,似也不是那么受她老人家的歡迎,還是告辭為好。”
汪琬道“我師父她……她先前對你不是很歡迎,但你救了她,于情于理,也當請你吃頓飯再走的。我師父素來不喜外人,你千萬別往心里去,蹉跎谷中,你還是第一個……第一個來的男子。”
白衣雪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尊師不喜歡有陌生人前來叨擾,我又何必違拗其意?”
汪琬見他執意要走,又慌又急,道“你救了我師父,就是蹉跎谷的貴客。這個我可作不了主,你在此稍等片刻,我去請示了師父再來。”說罷轉身去了后堂。
白衣雪只好在前廳一邊喝茶,一邊耐心等候,如此過了三炷香的功夫,正自焦躁之際,耳邊腳步聲響,袁淺兒和汪琬從后堂走了出來。袁淺兒一對眸子晶瑩透澈,宛如兩潭秋水,道“白公子,家慈說了,今日時辰已晚,她已安排褚婆婆打掃出一間客房,請你在此暫且安息一宿,待得明日,替你餞行了再走。”
白衣雪心想“看來袁師母沒有什么大恙。”說道“令堂不嫌我在此叨擾貴府,已是不勝惶恐,如何還能……”
汪琬嗔道“你這人怎么這么婆婆媽媽的,一點也不爽快?我師父是誠心留客,你就留下來,明天再走也不遲的。”
袁淺兒瞅了一眼汪琬,道“師妹,白公子是我們的貴客,你怎么這樣和他說話?”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