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名為助拳,其實不過是為了賺取一些酬金而已。
汪元通老于世故,自是不動聲色,待得安排了白衣雪住下后,立時拉著女兒來到后堂,詳細詢問了一番。
汪琬將二人的際遇細細說來,汪元通方知人不可貌相,江湖之中英才輩出,這才打消了先前的重重疑慮。尋思著蹉跎客如能親來,也未必敵得過那笑面大盜,此人功夫深不可測,猶在蹉跎客之上,當真是菩薩保佑,天降貴人,助他全家得脫大難。
汪元通對自己先前的諸多疑慮頗感歉仄,當晚便在鏢局設下筵席,替白衣雪接風洗塵。席上東陽城內的知縣、縣尉和捕頭等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一一受他邀約而至,場面極為隆重。
那東陽的知縣和縣尉,見汪元通對白衣雪禮敬有加,心下均想,你老汪是不是老糊涂了,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如何能擒住令人聞風喪膽的劇盜?席間他們卻也不加點破,只是對白衣雪贊不絕口,一個勁地說他武藝高強,擒住笑面大盜定然易如反掌。知縣和縣尉的一眾屬下觀貌察色,見長官如此,也都紛紛上前給白衣雪敬酒,對他大加吹捧,唯有汪元通的大弟子鄺天石神色倨傲,既不敬酒也不搭話,對白衣雪態度十分冷淡。
次日便是笑面大盜相約前來取錢的日子,通威鏢局外松內緊,人人如臨大敵,全神戒備,惟有白衣雪一人神情輕松,見到汪元通、汪琬父女倆說說笑笑,只字不提笑面大盜的事,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汪元通嘴上雖是不說,心底不免犯起嘀咕。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汪元通再也忍耐不住,說道“少俠,今晚大盜就會到來,你需要多少幫手?老夫也好提前做些準備。”
白衣雪微笑道“總鏢頭手下共有多少人?”
汪元通道“鏢局里的鏢師和趟子手,加起來有三四十人,再加上知縣和縣尉安排的人手,總共有五十余人,少俠如若覺得不夠,老夫再去他家的鏢局請些人手來,如何?”
白衣雪見他神色頗為凝重,問道“總鏢頭,那大盜當真是神出鬼沒,在東陽城內能夠來去自如?”
汪元通自忖“老夫一家數十口的身家性命,可都系于你手,今晚容不得有半點的閃失?!闭馈鞍咨賯b,老夫知道你本領高強,尋常的盜賊自是手到擒來,不過這個笑面大盜,萬萬小覷不得,就連魯縣尉都感嘆說,他緝盜捕兇二十余年,也從未見過如此狡悍的劇盜。今晚須多布置些人手,務必將他緝拿歸案?!?
白衣雪笑了笑,說道“總鏢頭不必了,我一人足矣,無需任何的幫手。”
汪元通聽了,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面如土色,怔怔地說不出話來,暗想“笑面大盜來去如風,手段狠辣,你如此托大,萬一失了手,倒是一走了之,我這全家老小,數十口人的性命,可就危矣!”
他尚未作答,座上的鄺天石一聲冷笑,說道“你以為那笑面大盜是一般的小蟊賊,等著束手就擒?”
汪元通喝斥道“天石,不得無禮!”轉而向著白衣雪道 “小徒出言莽撞,冒犯了少俠,還請勿怪?!?
白衣雪微笑道“不礙事。”
汪元通沉吟片刻,說道“不過小徒的話,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數月以來,笑面大盜在我東陽城內橫行無忌,官府的捕快傾巢而出,竟是拿他沒有一點辦法。古話說得好,凡事宜未雨而綢繆,毋臨渴而掘井,老夫還是提前多備些人手,總是多一分成算?!?
白衣雪笑道“總鏢頭多謀善慮,原也不錯,只是不必如此興師動眾,我現在只有一個擔心?!?
汪元通道“哦?白少俠請說,只要老夫能夠辦到的,老夫全力去辦。”
白衣雪搖了搖頭,道“我現在擔心的是,鏢局里的動靜太大,笑面大盜倘若得知了風吹草動,今晚不肯現身,豈不誤了總鏢頭的大事?”
汪元通吶吶地道“這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