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鄺大鏢頭,奉命在此接待貴客。”
笑面大盜啞然失笑,說道“汪總鏢頭今晚還能睡得著覺,心倒挺大的。他無緣無故怎么頭疼起來?舍不得那些銀子,心疼才對。”
白衣雪笑道“哪里,哪里。汪總鏢頭吩咐過了,貴客上門,豈能空手而歸?花上區區一千兩紋銀,能夠結識到尊駕這位朋友,這筆買賣絕對不虧。”
笑面大盜微微一怔,心想“汪元通這些年生意做得紅火,果然財大氣粗。”干笑數聲,道“好說,好說。銀兩都備齊了么?”
鄺天石踏上幾步,雙手叉腰,粗聲粗氣地道“都備齊了么,你有本事就來拿吧。”
笑面大盜見他橫眉怒目,絲毫不以為意,右手向前一攤,懶洋洋地道“拿來吧。”
白衣雪笑道“尊駕何必如此匆忙?先喝口熱茶,再取銀子也不遲。”
笑面大盜冷冷地道“誰有閑工夫喝茶?”左臂一振,手心的茶盞也平平飛出,落到桌面上,盞中的熱茶,滴水不濺。
白衣雪暗思“此人能在東陽城來去自如,果非泛泛之輩。”笑道“汪總鏢頭有過吩咐,這一千兩的紋銀,我們雙手奉上,只當是交個朋友,不過既是朋友,理當坦誠相見,就請尊駕取了面罩,讓我們一睹尊容,日后道上相見,也好打個招呼。”
笑面大盜淡淡地道“我看不必了,日后你們在道上再遇到我,未必是什么好事。”
鄺天石氣呼呼地道“花一千兩銀子,尊駕連真容都不給我們見,你的臉面,難道比當今的皇上還金貴么?”
笑面大盜眼中閃過一絲怒色,冷聲道“你們如此胡攪蠻纏,我可沒有這個閑工夫,銀兩拿來!”
白衣雪哈哈一笑,說道“喝杯熱茶,你嫌燙嘴,這一千兩紋銀,也很燙手的,你還是小心為妙。”
笑面大盜怒道“你說什么?”
鄺天石踏步而前,嚷道“給你也行,不過你也要給我們瞧上一瞧,你到底長得怎樣一副德性?”伸手一探,徑向笑面大盜的面門抓去。笑面大盜飄身避開,喝道“找死嗎?!”
白衣雪凝神不動,尋思“讓鄺大哥和他過幾招也好,你隱藏得了相貌,卻隱藏不了武功的路數。”
鄺天石一擊不中,揮拳再打。笑面大盜右掌平提于胸前,左掌倏地揮出,掌風颯然,直拍鄺天石的面門。鄺天石舉臂格擋,哪知笑面大盜此掌為虛,掌到中途,右掌在胸前劃了一個半圈,后發而先至,迅捷無比,鄺天石頓時肩頭中掌,饒是他皮糙肉厚,也被拍得齜牙咧嘴,疼痛難忍。鄺天石又驚又怒,口中罵道“你奶奶的!”揮舞粗壯的雙臂,直上直下地向著對方砸了過去。
鄺天石心中驚怒,殊不知站在一旁掠陣的白衣雪,心底更是驚詫原來笑面大盜方才所使的掌法,他太過熟稔,招式雖刻意有所遮掩,但赫然便是浮碧山莊的裁云掌!
他不動聲色凝神觀戰,不免滿腹疑團“難道這個打家劫舍的江洋大盜,竟是鐘世伯的門下弟子?此人裁云掌的掌力有如此火候,當是薛、黎、蔡、倪四大弟子之一。嗯,決計不是黎錦華,那么又是其他三人中的哪一位呢?他犯下這些個重案,是他一個人所為,還是得到了鐘世伯的授意?”陡然間,百里盡染曾經說過的一段話涌上心頭“人來到世上,追逐榮名厚利,乃人之本性,無可厚非,是以榮貴、財利二關最是難過。但若惟利是視,因此而不擇手段,巧取豪奪他人的財物,甚至于起謀財害命之意,嘿嘿,那就不免叫人齒冷了。”言念及此,白衣雪不由口舌發干,脊背一陣陣發寒。
他正自恍惚,場中的笑面大盜喝一聲“著!”鄺天石胸口頓時中了一掌,“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濺而出,雙膝一軟,委頓倒地。笑面大盜目露殺氣,舉起右掌,便欲往鄺天石的頭頂拍落。白衣雪瞧得真切,這一掌叫作“紙落云煙”,正是裁云掌法中的殺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