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碧山莊眾弟子面露慚色,盡皆默然。人群中忽地有人朗聲說道“前輩如此咄咄逼人,未免欺人太甚。四大山莊弟子,特來領教前輩高招!”那人言罷越眾而出,劍眉星目,白衣勝雪,自是白衣雪了。
尹笛寒目光閃動,問道“你是什么人?”
白衣雪微微一笑,不作理會,把眼瞧向尹笛寒身后的情僧,情僧乍一見到他,如見鬼魅,頓時嚇得面色如土,之前的溫潤風雅之態(tài),頃刻間蕩然無存,咋舌道“你……你……”
白衣雪笑道“‘不毒不禿,不禿不毒。轉毒轉禿,轉禿轉毒。毒則禿,禿則毒。’前番蹉跎谷饒了你的性命,不承想你又來此興風作浪。”
情僧尚未作答,就聽到鐘芫芊稚嫩的聲音叫道“什么兔子、兔子的,大哥哥,你說的什么意思啊?是繞口令嗎?”她這么一插科打諢,說得本來神色嚴峻的浮碧山莊眾弟子,齊聲笑了出來,就連情教教眾之中,也有人忍俊不禁,差點笑出聲來。
歐陽楓榭笑道“鐘師妹,他說的不是兔子,說的是禿子,意思是說,禿子是個大大的壞蛋。”她先前遭到情僧的輕薄,心中一直又惱又羞,正好借機將情僧羞辱一番,以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鐘芫芊拍手笑道“大哥哥說得好,禿子是壞蛋,壞蛋是禿子!”
情僧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神色極為尷尬,情教中的尹笛寒、周岸孤、楚夢驚等人瞧此情景,無不感到奇怪,心中均想“難道護教法王此前與這小子有過過節(jié),竟還吃了他的虧?”
白衣雪不再理會情僧,徑自來到鐘摩璧的身前,躬身說道“雪山歲寒山莊座下弟子白衣雪,拜過鐘世伯!”
鐘摩璧暗自疑惑“胡忘歸的弟子何時來到的?是了,想是方才紛亂之際,來到屋內,竟是沒有在意。今日浮碧山莊栽了個大跟頭,可全然叫他瞧在了眼里,浮碧山莊算是顏面盡失了。”面上不露聲色,微笑道“賢侄不必客氣,尊師身子骨還硬朗吧?”
白衣雪呈上胡忘歸的拜帖,說道“勞世伯惦記,我?guī)煾杆先思液芎谩!?
鐘摩璧接過拜帖,但見拜帖封面寫有 “如圭吾兄鈞鑒 平涼胡忘歸 敬拜”兩行小字,字跡舞鶴游天,飄逸至極,正是胡忘歸的親筆,說道“白賢侄一路辛苦了。”端視著眼前的白衣雪,心下疑竇頓起“此子數年不見,相貌與當年的胡忘歸越來越像了。莫非是他與那個番邦女子所生?”
白衣雪見他注視著自己,哪里能猜到他的心思,恭恭敬敬地道“小侄本該早些日子前來拜見鐘世伯,無奈一路上磕磕絆絆,耽誤了行程,來得晚了,還請鐘世伯勿要見怪。”
鐘摩璧微笑道“不礙事,來了就好。”
場地中央的尹笛寒見他二人敘起話來,忍不住叫道“喂,小子,你也是四大山莊的么?你還打不打?”
白衣雪聽了,說道“鐘世伯,小侄想要討教柔情使的高招,還望俯允所請。”
鐘摩璧本自一籌莫展,見他主動提了出來,又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心想此時絕非講面子的時刻,再說白衣雪乃是歲寒山莊弟子,四大山莊同氣連枝,天下皆知,白衣雪下場比試,也算不得越俎代庖,當下微笑道“好,白賢侄小心她手中的利劍。”
白衣雪道“是。”轉身來到尹笛寒的面前,抱拳施禮,說道“四大山莊弟子白衣雪,前來領教柔情使高招,還望尹前輩手下留情。”
尹笛寒尋思“浮碧山莊之中,怎么冒出個歲寒山莊的弟子來?”料想此人恰好在莊中作客,眼見浮碧山莊獨木難支,他年紀輕輕,便欲逞血氣之勇。他是胡忘歸的弟子,與薛鈞榮和蔡鑲貴不過是半斤八兩,武功自也不會高到哪里去,實是不知天高地厚,當下心中也不以為意,道“好說,好說。四大山莊人才濟濟,弟子眾多,今日本使正要一一討教。喂,蒼葭山莊和沙湖山莊的弟子,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