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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這番隱秘的心思,除了與她關系最為親密的師姐邱蕓蘿之外,就連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的鐘夫人,也不知曉。她自暗暗發下心誓以來,一個人時常在想,這輩子若無一人能夠打開紫金簫,那她就獨自一人過一輩子,有時候不免又想,要是直到自己青春已逝,人老珠黃了,那人方才出現,那也是命中注定,無可如何了。只是她千算萬算,怎么也沒有算到自己的命中人,會在此時出現。那一刻,她呆立當場,心中百感交集。
白衣雪哪里能夠知曉宋笥篟的這番隱蔽心思,他見邱蕓蘿伸手扶住了臉色發白的宋笥篟,心想還是早點打發了情教中人,方是正事,當下朝著邱蕓蘿微微點了點頭,重又回到場中,說道:“尹前輩,我們再來比過?!?
尹笛寒瞧他手中那柄短劍雖是又薄又窄,但劍身泛著一層柔和的紫色寒光,心知此劍絕非尋常之物,心底不禁暗自戒備,臉上依舊笑容滿面,說道:“小兄弟看來是討到了寶物了,好,我們再來比試比試,劍上較個高低。”她手中的瀲光劍鋒銳無匹,自問世以來無堅不摧,尚未遇到過能與之相抗之神器,當下左手捏了個劍訣,一招“穿花蛺蝶”,瀲光劍立起下劈,氣勁透達劍尖,寒意森森。
白衣雪心想:“不知宋師妹的這柄短劍能不能與之相敵?若是弄壞了,宋師妹定然十分傷心。”猶疑之際,尹笛寒瀲光劍的劍氣已然逼至眉睫,他當即足尖一點,身形輕飄飄地向后蕩出一丈之遠。
尹笛寒一聲長笑,說道:“小兄弟,你是要去哪里?到底是打還是不打?”縱步而前,瀲光劍舞出一團白光,將白衣雪身罩在了劍氣之中。白衣雪暗忖:“如此躲閃下去,終究不是個辦法,我且先試上一試?!彼麑⑿囊粰M,沉臂提腕,劍尖顫動,紫簫劍自上而下,分刺尹笛寒右肩的天髎穴、肩髎穴和臑會穴。
尹笛寒手腕一翻,立劍向上來截,白衣雪若不閃躲,二劍勢必空中側面相擊,較之正面相擊力道稍小,白衣雪心念一動,氣運丹田,勁貫手臂,紫簫劍倏地遞出,只聽得“咯”的一聲怪響,紫簫劍與瀲光劍相交在了一起。二人各自心中一凜,同時撤劍察看,竟都絲毫無損。尹笛寒暗暗納罕,白衣雪則是心中大喜。
他精神一振,伸指在紫簫劍的劍脊上輕輕一彈,響聲清越,猶如龍吟,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尹前輩,我們再來比劃比劃。”當即運劍如風,施展雪流沙十三式,與尹笛寒斗在了一處。
二人此番再戰,情形已是截然不同,白衣雪兵刃上不吃虧,劍術上比之尹笛寒卻高明甚多,堪堪斗到第三回合,白衣雪使出一招“濯雪萬里渺”,飄渺靈動,劍影重重,尹笛寒手忙腳亂之下,身破綻盡顯,右臂被白衣雪紫簫劍的劍脊輕輕一拍,頓覺酸麻難忍,手中的瀲光劍再也難以把持,墜落在地,錚然有聲。
白衣雪一個箭步,閃電般俯身抄起瀲光劍,攥在了手中。尹笛寒只道他對瀲光劍早已起了覬覦之心,面色驟變,失聲道:“你……你……”
豈料白衣雪將紫簫劍插回琴簫之中,別在了腰間,雙手捧起瀲光劍,踏上兩步,說道:“尹前輩,晚輩多有得罪,此劍絕世無匹,還請前輩妥貼收好。”
教中至寶失而復得,尹笛寒自是又驚又喜,接過瀲光劍在手,凝視白衣雪片刻,說道:“胡歲寒劍、掌、輕功三絕,劍術更是登峰造極,小兄弟得其嫡傳,尹某甘拜下風?!?
白衣雪忙道:“不敢。”
尹笛寒對他不存覬覦之心的還劍之舉,心中頗為感激,說道:“尹某技不如人,真心服輸,小兄弟不必過謙?!?
白衣雪道:“尹前輩,情教與四大山莊,素來無冤無仇,何苦因一點誤會而大動干戈,以致不可收拾之境地?兩家若能息爭釋怨,實為武林之福,還望尹前輩三思?!?
尹笛寒抿著嘴唇,不置可否,隔了片刻,轉頭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