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栝類暗器和毒藥飲譽江湖。二宗傳至唐焯、唐泣這一輩,密宗的聲勢較之顯宗要煊赫得多,其中名頭最響的便是唐泣、唐滯兄弟,其手段之狠辣,令江湖中人無不聞之變色。
不過唐氏兄弟極少踏出川地,是以名頭雖響、傳聞雖多,巴蜀之外的江湖人士,認識他們的其實寥寥。唐泣自報家門,四大山莊之中除了認識他的白衣雪,胡忘歸、鐘摩璧等人一驚非小,均想唐泣施毒化毒的功夫出神入化,難怪不懼身染重毒的荒泉,只是唐門離雪山路遠迢迢,唐泣為何會突然現身此地?難道他已經投在了神鷹坊的帳下?
盧驚隱和鐘摩璧夫婦等人內力深厚,唐泣所言的每一字,幾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禁疑竇叢生“鴆羽白作為唐門的三大頂級毒藥,在多年之前就已遺失,唐泣為何說沐滄溟使的毒藥是鴆羽白?星流雷動也是唐門暗器中機射類的成名暗器,怎么會到了沐滄溟的手中?”一時之間,他們面面相覷,疑云滿腹,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困惑迷茫之色,沐滄溟險勝的高興勁還未來得及細細品味,一股強烈的不安之情、不祥之感,瞬時籠罩在幾個人的心頭。
胡忘歸、白衣雪師徒二人對唐泣的話,聽得也是甚清,深知其間別有隱情,然而沐滄溟來到雪山后,胡忘歸作為煖寒會的主人,每日事務冗繁,一直未有合適的機會,向沐滄溟當面詳詢杜硯軒盜取唐門鴆羽白之事。二人均想“唐門的鴆羽白,乃是當年杜硯軒欺騙唐樨的感情,趁空盜走的,其后杜硯軒改名換姓,一直隱匿于沙湖山莊。唐泣倘若所言非虛,那么應是沐滄溟對杜硯軒的底細早已知情,杜硯軒為求庇護,又迫于無奈,只得將鴆羽白交給了沐滄溟。”白衣雪轉念又想“至于星流雷動,當是杜硯軒在埋葬唐滯、唐濘尸身的時候,順手牽羊拿了,事后為了邀功,獻給了沐滄溟,那也不奇。”
然而要說當場心頭最為劇震的,莫過于是沐滄溟,他強自鎮攝心神,說道“原來是唐宗主,幸會,不過老夫全然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暗自忖度“事情已經過去了數十年,唐思遠早已化作了塵土,唐樨即便還活在世間,也已老了,又遠在唐家堡,可謂死無對證。唐泣雖貴為唐門密宗的宗主,此事卻非正主,只要一口咬定,他又能奈我何?”
唐泣左手一伸,攤開手掌,微笑道“沐莊主,明人不做暗事,鴆羽白被你竊據多年,如今也當物歸原主了。”
沐滄溟本是城府極深之人,陡遇變故,一陣驚慌后心下電轉,謀思應對之策,臉上神色夷然,冷笑道“甚么物歸原主?唐宗主所言,叫人好生納悶。”
唐泣面露揶揄之色,緩緩展開右掌,只見他掌心中排放著數十根細如牛毛的針芒,閃著微光,說道“這是我方才從荒泉身上取下來的銀針,眾目睽睽,沐莊主不會也要抵賴吧?”
沐滄溟道“不錯,這銀針是老夫的,那又如何?”
唐泣哈哈大笑,似是聽到了一件特別好笑的事情,但笑聲尖銳,如鴟鸮夜啼一般的刺耳。眾人愕異之際,唐泣笑聲戛然而止,臉色一沉,喝道“沐莊主,旁人也還罷了,難道本宗主是個睜眼瞎子,就連本門的鴆羽白,竟也不識么?”
沐滄溟臉上恢復了平常的郁結神氣,淡淡地道“這是老夫的獨門暗器,叫作碧海銀沙,唐宗主何以血口噴人?”
白衣雪眼見二人劍拔弩張,尋思“碧海銀沙上喂的毒藥如此厲害,唐泣又如此篤定,自是鴆羽白無疑了。沐世伯矢口否認,無非鴆羽白乃是杜硯軒所盜,與己無關,然而杜硯軒托庇沙湖山莊多年,雙方一旦對證下去,沐世伯終是理虧,不如趁此攪亂局面,好助沐世伯脫困。”自唐泣現身后,他便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生怕此人再次走脫,當即一挺長劍,越眾而出,朗聲道“唐泣,你我之間的血海深仇,今日要痛痛快快作一了斷!”
唐泣看清楚是白衣雪,微微吃了一驚,臉上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