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齊落座,李恒十分自謙地坐在了外門這一排末尾的位置。
海鋒坐在左首,其次是畫云嫦,江遺月和李恒離得最近。
落座后,她轉頭側目看著李恒,輕啟朱唇道:“師弟,聽說你還是太玄宗掌教?”
李恒點頭道:“正是。”
江遺月目光閃爍,看著李恒說道:“如此,那你已盡得太玄宗傳承了?”
李恒聞言心頭一動,但臉上不露聲色地道:“太玄宗破落九百余年,落到我身上也沒有多少傳承了,頂多就是一些煉氣期到煉神期的功法殘篇罷了。”
江遺月笑道:“縱然是殘篇,想必能成為千年前第一大宗的傳承功法,也是有著不凡之處的吧?”
這個意思就很明顯了,李恒不能裝傻,他說道:“師兄莫非對這些殘篇有興趣?”
“有的。”江遺月點頭道:“師弟,明人不說暗話,我現今修為是金丹三重,且在這一步已經卡了五年之久,遲遲無法破開金丹四重天的劫障。”
所謂劫障,是從修士進入煉神期開始,每次突破時就要過一道劫障。譬如煉神一重到煉神二重就有一道劫障,一直到九重每一重都有一道劫障。
金丹三重到金丹四重也有一道劫障,而且每次劫障都不一樣,劫障只是總稱,一共有五種劫障,每次突破會隨機出現一種劫障。
李恒問道:“師兄是什么劫障?”
江遺月黛眉微蹙,輕聲道:“心障。”
心障,就是心中的魔障,這是修士五大劫障中比較難纏的一種劫障。
“既然師兄坦誠相告,那師弟我也沒什么好說的。等此次二林之事過后,我正要回太玄宗暫住,到時師姐可以直接登門。力所能及之處,師弟絕不
推脫。只是宗門殘敗,那些殘篇也不能保證能否幫師兄找到突破的辦法。”李恒緩緩說道。
江遺月聞言欣喜地道:“不妨事,師弟如此大方,已經令我十分感動了,縱然此事不成,我也不會怪責師弟。”
李恒點了點頭,然后兩人便不再私語,開始回轉身體,端身盤坐在蒲團上。
大殿一時有些沉寂,海鋒、畫云嫦、江遺月三人的目光看著對面的四人,開始變得有些警惕起來。
大殿內無論是宋青山、還是那些內門弟子,都是或站或坐,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就這樣冷寂了許久之后,內門分余閣長老蘇橫眉輕咳了一聲打破了平靜,并開口道:“我...”
“不行!”外門寶傳閣長老海鋒立刻堅定地回絕道。
“...”蘇橫眉柳眉一橫,看著海鋒道:“我還沒說。”
海鋒道:“不管你說沒說,就是不行,人是我外門抓的,怎能送到你內門去處刑?”
內門傳法閣長老風笑清道:“林梓寒、林梓月本就是我內門弟子羅清平的徒弟,羅清平師侄也是因秦蘇被害郁郁而終,這件事當然歸我內門處置。”
“羅清平師侄是你內門弟子不錯,但秦蘇總歸是我外門弟子了吧?”海鋒說道:“秦蘇師侄可是這件事的主要受害之人。”
內門刑律閣長老周撼我看著海鋒道:“內門弟子與外門弟子,兩者之間孰輕孰重,海師弟不會不知道吧?”
海鋒看著周撼我道:“人命不分貴重,煉神期弟子的命是命,煉氣期弟子的命就不是命了?”
內門造錄閣長老朱懸開口說道:“海師弟之言,卻是有失公允。你說人是你外門抓的,可我內門難道就沒有出力嗎?別忘了,顧衡師侄的尸身還在冰棺里躺著,海師弟可不要睜著眼睛說瞎話。”
“...”海鋒看了一眼冰棺,又道:“但此時總歸由我外門宣威閣主持抓獲,所以功勞首在外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