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但現在的張洵,與之前完全變了個樣。
這一路上,張洵非常沉默,雖然須無言問話,她立刻就會回答,但是與之前相比,實在變了太多。
回到棲霞山后,須無言先去蜂園看了看,然后便前往聽風崖洞府找到了李恒。
李恒聽了他的擔憂之后,也是一陣沉默。
“不錯,洵兒確實變了一些,這可能與她在宣威閣的見聞有關。”李恒輕聲說道。
須無言疑惑地道:“是什么見聞,竟然讓她變化這么大?”
李恒聞言笑道:“須長老,我來之前,洵兒他們連云霞坊都沒去過,最多就在棲霞山上下轉悠。這樣的孩子,心志難免不太成熟。當她跟我去天威門之后,在大宗門里見過了世面,也懂得了一些人情世故,總是會有些變化的。”
“可我有些擔心...”須無言還要再說,卻被李恒攔住。
李恒道:“不用擔心,你放心吧,只要可道、洵兒、行天他們忠于太玄宗,只要我李恒還有一條命在,就定保你這三塊心頭肉平平安安。”
須無言聽了這話,也沒什么好說的,只是朝李恒道:“他們三個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就跟我的親孫子一樣。”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孩子總是要長大的。我問你,難道她不是張洵嗎?”李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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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無言答道:“她是洵兒,我對他們三個非常熟悉,她的確是洵兒。”
“既然她是張洵,那你還擔憂什么呢,她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況且女大十八變,這不正表示洵兒已經開始成長了嗎?”李恒笑著道。
須無言一怔,楞然道:“是這樣嗎?”
李恒點頭道:“正是如此,少女比少男成熟得早。你要做的,就是多教育洵兒,讓她走正道,不要走邪道,而不是在這些無謂的事情上擔憂。”
須無言聽完這一番話,頓時豁然開朗,隨后抱拳道:“多謝掌教指點,是我魔怔了,唉,我還以為他們是小孩子呢,哈哈。”
他的笑聲中帶著一絲感慨,一絲苦澀,但終究還是解開了心結。
“今天見到松穄子了嗎?”見他心結解開,李恒又開口問道。
須無言搖頭道:“沒有...”
“無妨,過些天再去吧,總能見到的。”李恒笑著說道。
這話有些熟悉,須無言微微一愣,但也沒太在意,而是躬身道:“多謝掌教解惑,弟子已經無事,就先告退了。”
“去吧。”李恒揮手道。
須無言走后不久,一個亭亭玉立的身影緩緩進入了洞府,正是張洵。
“你都聽到了。”李恒朝張洵說道。
張洵點點頭,道:“都聽到了。”
“有什么說的嗎?”李恒問道。
張洵搖頭道:“沒有,總有人要變的,總有人要來應付這混亂殘酷的修行界。大師兄和小師弟資質都好,心也純凈。我資質最差,這個人只能是我。”
李恒聽著張洵的話,好奇地道:“你說得對,原本我還想教導你這些事情,沒想到你自己就已經領悟到了。你在宣威閣的這些日子,都看了些什么東西?”
張洵抬頭道:“都是些天威門的歷譜,從太玄宗覆滅開始,一直到任掌教身死,所有大事小事,都記載在上面。還有刑威殿的記錄,記錄了數千年里被處死的修士,有冤死的,有自作孽的,都活靈活現地記載在那些玉簡里。我甚至能從玉簡里看到,五百年前的一個小女孩被從刑威殿里帶出去處死的全過程,只因為她不小心跌破了宣威閣長老的琉璃燈盞。”
“臨刑時,她的眼光很絕望,又帶著濃濃的不舍和渴求,好像在向我求救。但她還是死了,沒人救她,是被寒錐穿心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