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句話,是真的讓太后心中驚懼了,倒不是因為被皇帝看出她在針對孟嬌,而是因為,皇帝竟然真的在她身邊安插了沿線,他們母子二人,竟然真的走到了這一步。
“呵!皇帝還真是消息靈通,不愧是九五之尊了,對什么人都不敢交出信任,就算是哀家,你也留了個心眼兒!”
“母后這話,實在是沒意思,兒臣從前對母后是何等信任,結果呢?痛失摯愛不說,就算是兒臣都差點尋不到!”
皇帝這一句痛失摯愛,太后驚怒交加,就連一邊兒坐著的安貴妃也面露疑惑,她聽說皇帝和已經(jīng)過世的儲妃十分不睦,故而四五年間從沒有過孩子,怎么皇帝這會兒說儲妃是他曾經(jīng)摯愛?
難不成,皇帝在迎娶儲妃之前,還有過一段情緣?
“好!你真好!你一定要在今天這么祥瑞的日子,和哀家提一個已經(jīng)死了許多年的晦氣之人嗎?你可別忘了,她的死,也是你一手造成的!”
太后氣得渾身發(fā)抖,但是為了不讓底下的皇親貴胄看出端倪,只能極力的忍耐,一邊兒的胡嬤嬤看得十分心疼,默默地給太后端過來一盞茶水,待到太后順過了氣,她才慢慢的退到一邊兒繼續(xù)低眉斂目。
“不勞母后提醒,兒臣自然記得都對她做了什么,她已經(jīng)去了,兒臣不能補償什么,所以,兒臣只能把對她的愧疚,轉換成對她”
“皇帝!慎言!你是要把當年那些不光彩的事情,公諸與眾嗎?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么做些什么!你是不是不想坐穩(wěn)這個位子了!”
皇帝有些失魂落魄,若不是太后截住了話茬,怕是會有驚天的秘密大白于天下,不過好在,皇帝畢竟是皇帝,在太后喝止之后,及時收回了心緒。
只是,他卻也不想在這里和太后虛與委蛇了,站起身來和在座的眾人飲了幾杯酒,便起身離開,安貴妃在太后極力忍耐的眼神之中也起身告辭,追隨皇帝翩然而去。
如此,大宴之上少了皇帝和貴妃,眾人便都心中有數(shù),只是礙于太后還在這里強撐著顏面,都不好說什么,只能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小聲議論。
“為什么陛下和安貴妃才來沒多大一會兒就走了?”
“大約是因為,陛下和太后,談崩了吧,來嘗嘗這個桂花糯米藕,你應該會喜歡。”
沈云潺倒是沒在意這個,太后和皇帝不睦,根本就是人盡皆知的秘密,他現(xiàn)在只顧著給懷里的小姑娘投喂,孟嬌已經(jīng)吃了不少了,但是并不想拒絕沈云潺喂過來的食物。
“唔談崩了?不是說太后和陛下當時母子連心,好不容易才得來了這個皇位嗎?怎么會難不成當時的所有傳聞都是假的?”
“不,當時的母子連心是真的,現(xiàn)在的反目成仇也是真的,時過境遷,已經(jīng)成了皇帝的人,怎么可能還會拘泥于母子之情?九五之尊也容不得旁人指手畫腳,再者皇帝和太后之間最大的裂痕,永遠也修復不了。”
沈云潺未盡之言,孟嬌聽得出來,若是從前她或許猜不出這個最大的裂痕,但是今日看過了那座宮苑,她卻是知道了,大約這個最大的裂痕,不是薛家,就是薛婉。
孟嬌能猜出來的事兒,太后自然更是心知肚明,她面上不顯,心中卻已經(jīng)是怒意翻涌。
“你看看哀家養(yǎng)出來的好兒子!為了一個已經(jīng)死了十幾年的女人,公然給哀家難堪!若是那個女人還活著,他眼里豈不是都放不下哀家這個人了!”
“太后息怒,陛下可能并沒有要忤逆您的意思,只是,薛婉畢竟是陛下情竇初開的第一人,這得不到的總歸是最好的。”
太后動怒,胡嬤嬤自然是在一邊兒勸著,其實皇帝因為這件事兒,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和太后置氣了,薛婉就是橫亙在母子兩人之中的死結,碰一碰就會兩敗俱傷。
“哀家知道皇帝長情,可是他也太不體